聽到這話,李母眼圈一紅。
這些天兒子的變化,她都看在眼裡。
"好,聽你的。"李母擦了擦眼角,"娘相信你。"
李向陽點點頭:"您放心,這事我心裡有數。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絕不會吃虧。"
話音未落,院子外再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向陽在家嗎?"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進來。
還不等李向陽回答,生產隊長張大山就大步流星地邁進了院子。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但張大山並沒有介紹的意思。
李向陽心裡一沉。
這楊家關係倒是挺硬。
這年代,各村的生產隊長,能分配農活、工分,還能影響糧食分配,可是村裡實打實的大人物了。
這兩人突然登門,來意不言自明。
"張隊長。"李向陽不卑不亢地喊了一聲。
張大山掃了眼堂屋,在椅子上坐下,這才開口:"向陽,我聽說你跟楊家村,楊會計家鬨了點矛盾?"
他的語氣不善,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是鬨矛盾,"李向陽冷靜地說,"是他兒子持刀傷人。"
"年輕人嘛,"張大山不耐煩地擺擺手,"誰沒個衝動的時候?你看這樣,寫個諒解書,該賠償的賠償,和和氣氣的把事情了了。"
這哪是商量,分明是下指令。
李向陽心中冷笑:"張隊長,這事可不是私人恩怨,是執法局要處理的案子。"
"怎麼?"張大山的臉色陰沉下來,"你是不給我這個麵子?"他冷冷地看著李向陽,"你也不想想,在村裡過日子,工分、口糧"
威脅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李母在一旁聽得臉色發白。
這年頭,工分就是活命的依仗。
"張隊長,"李向陽卻絲毫不讓,反而向前一步,擋在母親麵前,"我勸您一句,這事您最好彆管。工分、口糧你隨意,愛給不給的!不給,我看你敢不敢的?"
"好,你有種!咱們走著瞧!"張大山怒氣衝衝地站起來。
李向陽剛要說話,那中年婦女突然陰惻惻地開口了:"李向陽,我們也打聽過你了。仗著會打獵,覺得工分、糧食都無所謂是吧?"
她冷笑一聲:"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不光村裡的工分、糧食,就連你那個獵人證,哼哼。"她目光陰狠,"不信,咱們走著瞧!"
這威脅,顯然威脅到了點子上。
沒了獵人證,那就不能用獵槍了,在上山,遇到猛獸,危險可想而知。
李向陽眯起眼睛,手不自覺地攥緊了。
"走!"張大山一甩袖子,帶著那中年婦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