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塗山曦在腦海中與係統的對話,適應了一番這個軀體後才緩緩睜開眼。
時刻關注著她的清遠見她醒來,立刻撤回靈力,撲到冰櫃邊,想觸碰卻又小心翼翼的收回手。
隻敢小聲問道:“師,師姐,師姐你醒了?”
塗山曦緩緩點頭,整個人坐起來後才看向清遠,隻見他眼底滿是欣喜與不敢相信,就連剛才說話的聲音都帶了幾分顫抖。
清遠這幅模樣,誰看了不會覺得他對自己用情至深呢?也難怪原身會如此自信的去挑撥他和希芸的關係。
再加上當年大戰後原主的所有好友都已戰死,她要想在這個新時代好好活下去,那麼抓緊清遠是最好也是最方便的選擇。
這樣想著,她看向清遠滿眼都是急切,抓著他衣袖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你現在好好的坐在我麵前,大戰,大戰是不是已經過去了?
師父、師父他們怎麼樣?有沒有活下來的?”
見師姐醒來第一句話就提及師父他們,清遠難掩失落的垂下了腦袋,“師姐,師父和諸位師兄都戰死了。
是我能力不足,未能複活他們。”
聽到這句“戰死”,塗山曦眼一閉,兩行清淚瞬間滑下,再睜眼時情緒已經收拾好了。
看向清遠的眼神也平靜許多,“抱歉,清遠師弟,剛才是我失態了。”
清遠搖頭,“無妨,我知道師姐隻是擔憂宗門才會如此。若換了宗門裡的其他師兄弟也都會是這般的。”
塗山曦點頭,接著問道:“對了,清遠,你是如何讓我複生的?我習醫多年,也從未找到過什麼可使魂飛魄散之人死而複生的法子。”
“這……”
麵對師姐的提問,清遠眼神閃躲。
師姐一向良善,要是她知道自己的複生是用希芸的血換來的,怕是要自責一生。
不,不可以,絕對不能讓師姐難過。
師姐對他有大恩,他決不能再讓師姐難過了。
思及此,他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
他抬頭,語氣堅定,“師姐,我找到了一個上古陣法可以回溯時間,故而我才能找到你的靈魂,使你複生。”
“原是這般,辛苦你了,”塗山曦眼神柔和的瞧著他,“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清遠搖頭,“隻要師姐能活過來,我就一點都不苦。
師姐,現在天下太平,我的修為也已到至尊一階,你放心,日後我定能護你周全。”
塗山曦點頭,“我知道了。”
又和清遠虛與委蛇了一會兒後,她的視線突然落到遠處依舊被捆著的希芸身上,“這是誰啊?為何會被捆在這兒,身上還有這般重的血腥味?”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是嗎?”塗山曦撐著身子下冰山。
清遠急忙扶住她,語氣裡滿是緊張,“師姐,你做什麼?自個兒的身子都還沒好呢,管旁人做什麼?”
塗山曦望向他,“清遠,如此濃重的血腥味兒,此女子的傷勢絕對不輕。
我是醫者,你是希望我對病人視而不見嗎?”
聽著她的話,看著她堅定的麵容,清遠不自覺的鬆開了手,看著她一步一步堅定的往希芸走去。
恍然間,他好似看到了當年師姐決然替他擋刀時的背影。
他的師姐一直都是這樣,醫者仁心,懸壺濟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