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轉告王爺,妾身有些不適,恐怕是無法參加王爺的宴請。”
夏柒柒忽然做出弱柳扶風般的姿態,又用錦帕捂住嘴,輕咳了兩聲,“勞煩大人了。”
“下官這就去請大夫,替小姐把把脈。”
驛丞聞言,便有些著急,若是準王妃在安州驛館內染病誤了大婚吉時,隻怕她的烏紗也就保不住了。
“咳也沒有那麼嚴重,想來應是有些暈車,歇息會兒便能好的。”
驛丞麵色緩和下來,“既然如此,柳小姐便請在館內歇息,讓婢女春桃去赴宴也行。”
剛才虞馳將軍可是特意說了,一定要請到柳小姐身旁的婢女春桃去赴宴的。
“春桃?”
夏柒柒很是疑惑,“大人認識春桃?”
驛丞搖搖頭,“下官並不認識春桃,隻是虞馳將軍點名要請春桃的。”
姓虞的那個將軍看上春桃了?
不對啊,她和春桃根本都沒下過馬車,定是認錯了人!
隻是再執意拒絕,就有些惹人生疑了。
夏柒柒點頭應下:“也好,還請驛丞大人先去複命,春桃定會準時參加晉王賜宴的。”
她是真心不想再看到那個渣王爺一眼!
隻能先讓春桃去赴宴,她要卸掉妝容,去驛館的馬廄跑一趟。
“春桃,你先跟吳嬤嬤他們去赴宴,我去找匹馬,晚上跑路的時候也不那麼辛苦。”
“奴婢明白。”春桃應道,“奴婢這就去告訴吳嬤嬤她們。”
日夜相處,春桃早已是將夏柒柒當做真正的主子了。
主子說的話,自然都是對的。
百花廳中,杯觥交錯,歌舞生平。
丞相府送嫁的府兵和轎夫們正喝得儘興。
今晚過後,不管是那一百二十台的嫁妝還是丞相府千金柳明玉,便不再由他們負責安全了。
春桃和吳嬤嬤等陪嫁的婢女嬤嬤們卻隻是默默吃著,無人說話。
明天,她們所有人便有了新的主子,晉王殿下!
聽聞晉王殘暴乖戾,也不知將來在晉王府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日子。
楚寒霄在開宴前便換上自己那身大紅色的龍紋錦袍,如墨般的長發用東珠玉冠高高束起,俊美灑脫,英氣逼人!
“你說誰是春桃?”
楚寒霄站在百花廳門外,隔著窗欞往裡看,可任他到處找了幾圈,卻並未看到那日屋頂上的女子。
驛丞躬著身往裡看了看,轉頭回道:“吳嬤嬤左側的那位便是柳小姐的婢女春桃。”
不是她!
楚寒霄忽然有些心浮氣躁起來,“她不是春桃!”
驛丞惶恐至極,複命後,她是親自去接春桃來的百花廳,斷不會認錯的道理!
可晉王殿下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興許柳小姐還有其他的婢女。”
虞馳看出了楚寒霄的不悅,忙寬慰道:“待末將再去查查。”
“找個府兵來問。”
“是!”
既然她並不在百花廳,那這宴會吃得也不會有滋味。
不如去將赤兔牽出來跑跑,也好過留在驛館,太過沉悶!
楚寒霄轉身便朝著馬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