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威風不是一兩日,長樂侯今日才知嗎?”周慎斜眼睨他,十分傲慢。
“你——”
“看看這個吧。”周慎不跟他浪費口舌,一直放在袖袋裡由梁善如仿寫的手書被他拿在手中,朝長樂侯方向遞過去。
長樂侯知道那八成不是好東西,根本不想接,氣氛僵在這兒,周氏沒辦法,緩步去接了過來,順勢就看了。
她如臨大敵,長樂侯才皺著眉抽走。
最後一個字入眼後,他一下把那封手書扔到地上去:“簡直是胡說八道!吃我家用我家,長了這麼大,我們成了不容人的惡毒長輩,要周大人個外人來照拂梁善如!”
“你惡不惡毒,自己清楚。”周慎看了眼地上的手書,“當年梁兄托付,也是以防萬一。披甲上陣,生死未知,他每次出征前都會派人送這樣一封手書給我,那麼多年隻有這一封如今是真正派上用場的。
當然,不論是我,還是梁兄在天有靈,都並不希望用得上這手書。
長樂侯,虧心事是你乾的,這麼多年薄待善如,現在裝什麼慈愛長輩?你有什麼可生氣,難道誰冤枉了你不成嗎?”
“你——你——”
長樂侯也沒想到周慎一個帶兵打仗的人嘴巴這麼厲害,一時居然堵得他反駁不來。
周氏見狀連忙把話接過來:“這陣子鬨了些不愉快,善如怨我們,周大人經曆的事多了,怎麼好不分青紅皂白這樣到我們家來問責呢?
弟妹去的早,二叔又常年在外領兵,善如這孩子在我跟前養了這麼多年,我待她比親生的女孩兒還要好,周大人怎麼不看看我們的好處?”
她說著就要哭,淌眼抹淚的叫善如:“你在徐家鬨了一出,害得你姐姐被送去莊子上,現在又請了周大人來……善如,你到底想乾什麼,想要逼死我跟你大伯,你才滿意嗎?”
他們夫婦,好一對豺狼虎豹,立時死了都是為民除害。
要不是她洋洋灑灑十幾頁紙的信寫的一清二楚,就周氏這個樣子,恐怕周慎都要懷疑是不是她年紀小不識好歹。
梁善如壓著眼皮緩和須臾,沒再坐著。
她起身,站在原地,衝著周氏拜一禮:“侯夫人何必這樣說?你既然知道是我寫信請了周伯伯來,難道這些年我在侯府過的是什麼日子會不告訴他嗎?
眼下又這副做派,平白給人看你笑話罷了。”
周氏被噎了下:“善如你……你執意覺得我們是在害你,我說破嘴皮你也不會信我,周大人是二叔故交,當然信你,既然如此,我跟你大伯無話可說。”
事情鬨到這一步,梁善如如此強硬,這完全是在長樂侯意料之外的。
答應三皇子是因為他家也有利可圖,更是不敢不答應,誰知道騎虎難下,現在被梁善如牽著鼻子走。
長樂侯咬著後槽牙又把周氏的話拿出來問了一遍:“到底怎麼樣你才滿意?”
“開祠堂,讓我脫離梁家,還有——”前麵這一宗沒什麼,撕破了臉這是早晚的事,長樂侯心裡也有數。
梁善如故意拖長尾音,周氏一顆心又高高懸起來:“還有什麼?”
“你們夫婦也該把我的產業銀錢,悉數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