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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指示標向下,數字由大變小。
秦澈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無論怎樣,他都要把話說完,“煙煙,這幾年我想通了,我愛的人……”
“澈哥哥。”
一聲尖利又帶著些許警告意味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空曠的車庫裡回聲陣陣,打斷了秦澈。
濃鬱的香水味撲麵而來,高跟鞋咚咚響,一步又一步,踩得秦澈的心都跟著發顫。
秦澈即便百般不樂意,也隻能先閉嘴。
淩思思踩著不染塵埃的限定羊皮高跟鞋,慢慢地走到他跟前站定,恰好掐斷了他黏在聶行煙身上的視線。
她抬手慢條斯理地給秦澈整理好歪斜的領帶,又撣了撣他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這才牽起他的手,在他無名指的銀戒上輕輕摩挲,“到處都找不到你,怎麼跑這來了?宴席馬上開始,爸爸媽媽還有好多貴賓都等著呢。”
話是笑著說的,裡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秦澈眼裡方才還有的瘋狂熾熱,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泄了氣,瞬間又變回了混沌茫然。
偷偷瞄了一眼前頭等電梯的聶行煙,嘴張了幾次,終究沒再繼續往下說。
淩思思很滿意,確定他不會翻出什麼浪來以後,這才緩緩上前,像是才看見聶行煙,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啊,姐姐。”
……
金帝斯三千多平的宴會廳裡悠揚悅耳的小提琴樂隊開始奏響,俊男靚女推杯換盞流光鬢影,全是金錢的味道。
外頭熱鬨非凡,裡麵隔音包間裡麵卻異常安靜,兩個魁梧的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守著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薑君眉一看到聶行煙,眼眶就紅了。
她雖年過五十,卻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也才四十出頭的樣子。
今天是淩思思訂婚的大喜之日,作為丈母娘,一身蘇繡手工鎏金旗袍在身,襯得她風姿無雙。脖子上的碧璽珠串是建福珠寶的鎮店之寶,價值上億,她戴在身上更是吸睛奪目,整個人容光滿麵,氣質絕佳。
她一隻手拉著聶行煙,一隻手擦著眼角,“煙煙,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回了京北怎麼也不來找媽媽……”她喉頭哽咽,話幾次都沒說下去。
乍然看似傷心,實則杏眼眸光頻轉,一直在偷偷觀察聶行煙的反應。
聶行煙揮著胳膊扯了好幾次都沒扯開她,蹙眉冷聲,“說完了嗎?說完我走了。”
說實話聶行煙其實挺佩服薑君眉的,能屈能伸,見人下菜,眼淚說來就來,變臉堪比翻書。
這演技不進演藝圈拿個影後,用來對付她真的很浪費。
麵對這個女兒,薑君眉不能拿捏,心底還是發怵的,一聽她要走,心中一慌,急忙解釋:“彆,煙煙,媽媽真的很想你,還想著等思思的事情了了,就去找你……”
聶行煙漠然地看著圈住自己手臂的手一眼,薑君眉隻得識趣的放開。
苦情牌沒用,她訕訕地自說自話,“煙煙,媽媽是有苦衷的,思思如今也要嫁到秦家,以前的事,該放下就放下吧。”
薑君眉神色頗為動容,她把淩思思拉過來,給她使了個眼色。
淩思思不情不願,“媽,她根本就不想認你,你還上趕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