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頭鋪在枕頭上,結果枕頭上也是他身上獨有的雪霜鬆木香。
剛才沒發現,現在靜下心來,整個鼻尖充斥的全是這種味道。
包裹著她,糾纏著她,揮之不去。
後來她又接受現實了,寬慰自己,這些小事應該不是他,從兩人重逢開始,他說話做事都極有分寸,也懂得避嫌,可能是彆人幫忙的。
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都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他。
想起剛才看見的抓傷,聶行煙想了想,還是幫他處理一下,算是聊表歉意。
剛才收拾衣物的時候看見櫃子旁邊有小型的醫療箱,裡麵棉簽碘伏都有。
看見她下樓,淩東言有些意外,“這麼快就泡好了?”
“那個……你有事嗎?”她的臉和脖子有些泛紅,雙手背在身後,欲言又止。
淩東言正要出門,看她吞吞吐吐的,直接停下來。
“沒事。”
他知道聶行煙一直在逃避,也一直想和自己保持距離,她的防備心很重,這種時候,他不會主動出擊,得讓她自己開口說。
等待這件事,沒有人比他更有耐心了。
“那、那……”她欲言又止,背在身後的手一直扭著,在和自己做鬥爭。
淩東言一直站著等她繼續說。
聶行煙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但是一想到他身上的傷確實是自己造成的,在他這又吃又喝的,她禮尚往來一下不過分吧?
“你脖子上的傷還是處理一下吧。”
淩東言聲音一暗,“這是在關心我嗎?”
聶行煙心跳慢了一拍,“又是出血又是淋雨的,我怕你傷口發炎。”她提了提手裡的醫療箱。
感覺自己的心跳一天天跟過山車似的,起伏不定。
萬一淩東言覺得她多餘提這個事呢?
淩東言沒有說話。
“你要是不樂意就算了。”她準備轉身上樓。
他果然是覺得自己多事。
結果一下秒,淩動言一個箭步衝上前,直接攔住她,“沒有,我隻是在想,我要不要先洗個澡你再幫我處理。”
淩東言像是怕她突然反悔,語氣急促。
何止是急促,在聶行煙看不見的地方,他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囂。
聶行煙指了指少發,“不用洗,也彆沾水,你先去那裡坐著吧,我很快。”
“好,我不著急。”
說是不著急,淩東言大長腿不會騙人,直接跨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他姿態挺拔坐著一動不動,聶行煙看了卻有點想笑。
怎麼說呢?有點像聽話到過分求摸頭表揚的小狗。
當然,聶行煙麵上沒有表露出半分。
她打開醫療箱,拿出碘伏看了下保質日期,看見日期很新,才放心擰開瓶蓋。
和她想的一樣,細看有些傷口已經被雨水泡腫了,甚至有發炎的跡象,她用棉簽沾著碘伏,小心又仔細的塗遍每一個傷口。
“嘶……”淩東言叫了一下。
聶行煙馬上停手,“我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