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些感歎。”他擦拭著銀色的杯子,語氣感慨萬千,“你和沈總第一次來這裡喝酒時,好像才十八九歲,一眨眼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們都成了有錢人,真好。”
我喝著杯中酒,唇角笑容苦澀,腦海裡是沈奕驍第一次帶著我來酒吧喝酒的畫麵。
我本來滴酒不沾,他也不願意讓我喝酒,說那不是個好東西,可我不想看著他們一群人喝酒,我在旁邊格格不入,非要學著喝。
後來我的酒量越來越好,沈奕驍也很少再製止我。
“沈夫人,你們好久沒來了,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酒保又問。
我已經把酒一口氣喝完了,笑盈盈地答道,“他忙,再給我一杯。”
我和沈奕驍熟識的酒保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眼前這一個,其他的工作人員更是麵生,我接過第二杯酒,茫然地看著越來越熱鬨的酒吧,突然覺得連這裡都很陌生了。
我喝完最後一杯酒,打算離開這裡。
酒精的作用下,我的步履不穩,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去。
“小姐,你還好吧?”一個男人扶住了我的胳膊,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詢問我。
我抬頭看了一眼,是個外國人。
我笑了笑,“沒事,謝謝你啊,帥哥。”
話音剛落,我感覺胃裡一陣翻湧,便甩開了那個外國男人的手,往洗手間跑去,我的酒量雖好,也架不住這樣海喝。
讓我意外的是,那個外國男人一直在洗手間外麵等著我,看到我出來了,立馬又殷勤地來扶著我,“還好嗎?我可以送你回家。”
我剛想拒絕,一道冷颼颼的嗓音傳來,“看來你這些年的私生活挺豐富的。”
徐政南站在不遠處,目光泛著點點寒意,很明顯在諷刺我。
灰色的衛衣和黑色牛仔褲穿在他身上異常好看,將他本身冷峻疏離的氣場緩和了一些,但是那雙略微細長的丹鳳眼,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此時和外國男人的姿勢,確實看起來很親密。
沒想到第二次重逢,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迅速推開了外國男人,“你誤會了,我們並不認識。”
外國男人識趣地走人,把這尷尬的局麵扔給了我來麵對。
“那就是一夜情了,”徐政南眼裡折射出一抹寒芒,“沈奕驍知道嗎?”
提起沈奕驍,我腦海裡就是他各種背叛我的畫麵,我想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是我又不想臟了自己。
徐政南以為我背著沈奕驍玩得花,殊不知我才是那個被背叛的蠢貨。
我不想在他麵前聊起沈奕驍,從前為了所謂的愛情,我在他麵前撂下過狠話,賭沈奕驍對我是真愛。
要是被他知道我如今的局麵,我就會成為一個大大的笑話,最窘迫的是,我甚至都無法離婚。
即使要公布不堪的內情,也得等我攢夠了錢,拿到了證件,可以徹底離開沈奕驍的那一天。
“這隻是個誤會,我沒什麼對不起沈奕驍的。”我重複這句話,有些麻木。
“你們的事我沒興趣,隻是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我提醒你,對自己當年的選擇負責。”徐政南眉心聚攏,淡漠地扔下這幾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
我張了張嘴,卻叫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