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羨則繼續淡淡道:“故而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皆我等心中之念,非實物,非實況,非實在,非實意,非實情,汝等如我,所想之,皆可為天地。”
“曰:
天地時空為一處,洪荒變幻是為心。
修行萬千不過意,皆在汝意是何義。”
餘羨輕吐一口氣,定下了前場。
眾人神色混沌,或有感觸,或是迷茫,或是不解。
眾生眾人,總有資質深淺,總有感知前後,總有悟性高下。
這是無法改變,也不可能改變的。
餘羨自然也不可能改變。
他隻能儘力的,把能講的道,清晰的,簡單的,告訴大家。
至於能否悟出多少,那就是大家的心與意了,這就和他沒有關係了。
“今日我講之,一為虛實之道,二為陰陽之道,三為空間之道,四為時間之道,五為心之本道。”
餘羨吐納結束,淡淡道:“此間道義,皆是我一家之言,汝等若有歧意,儘可提出,為道者,不可更改,上至蒼穹宇宙,下至萬千眾生,不違初心,不逆本意,便是自己,便是本意,便是一切因果,便是一切修行。”
餘羨說完,便平靜看向了所有人。
卻見所有人此刻都是微微低頭,各自沉吟,神色雖是各異,但卻無人提出異議。
餘羨之道,已經是抽絲剝繭,看起來簡單,卻深入道韻,直指本心。
所謂本心之意,便是最簡單的,遵循本心,本意。
可這一切,看似容易,卻又有幾人做到?
若真是如此簡單,如此容易,那誰都可以做到,誰都能悟道,誰都能成真了。
本心本意,說起來,不過是一張嘴。
做起來,卻是無比艱難!
不論是誰,捫心自問,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心中所想,心中所念,知行合一嗎?
難,難,難!
道,簡單無比,
做,難上加難。
餘羨平靜道:“我前之早言,道為心念,念為道意,天下眾生,念之無數,道亦無數,故而何為正?何為邪?故正者,眾生願之,邪者,眾生惡之,或有人自忖,我之心,與眾生何乾?此自然不相乾,隻是你之道,卻莫要觸及眾生,若你之道觸及眾生,便自相乾,此為,虛實之道,自去以心論之。”
餘羨聲音朗朗,響徹整個大殿。
眾人此刻皆是低眉,沒有看向餘羨,但卻明顯是神色凝重,各自思索。
心之道,看似簡單,卻不簡單。
心之道,根本就不是自己心想什麼,就是什麼。
往小了說,心之道是要遵循自身。
往大了說,卻是要遵循天地,遵循眾生!
心正,心邪,皆有定數。
這定數,便是眾生,非是你自己。
玄妙,晦澀,難懂,不理解之。
餘羨看著眾人片刻,約麼三息,便再次開口道:“又言,陰陽者,似火,似水,火者狂暴,水者柔綿,然火亦可柔綿,水亦可狂暴,故而陰者可陽,陽者可陰,非因陽體而陽,非因陰體而陰,陰者可行陽者光芒事,陽者亦行陰者陰暗跡,陰陽轉換,一線可控,一線為何?心也,我心陽光,行陽光事,我心陰暗,行陰暗跡……”
講道之法,自是不等停頓,聽者幾何,懂者幾數,隻看緣法,不懂即是不懂,懂者自懂。
但餘羨依舊是一番講道之後,再次停頓了三息。
三者,儘數也。
餘羨再次開口道:“時間之道,我論之,無外乎感念,無外乎思想,無外乎七情,無外乎六欲,若無感念,若無思想,若無七情,若無六欲,時間為何?可存在之?生死,不為時間限製,故而時間之道,前後往來,有無渡虛,本不存之,有者時間存,無者時間消……”
餘羨的話語響徹大殿,所有人皆是閉目不動,渾身閃爍各種光芒。
複雜,凝重,猶豫,不解,乃至混亂等等。
這是道念與道念的充斥,心念與心念的駁雜,意誌與想法的撕扯,本心與外力的搏殺。
人啊,難。
難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