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許有可能是分身會先以空間之道踏入返虛,比本尊還要早。
因為單獨的空間之道對餘羨而言,感悟起來比天地乾坤真的簡單的多。
而本尊分身是為一人,感悟除了大丹煉體功,以及天地乾坤之道外,全都是共通的,因此自己在這裡感悟,就是分身在逍遙仙宗感悟。
不過這裡雖是感悟,餘羨卻依舊留下了一些神念。
這些神念,一是應對此地或許會發生的突發情況。
二則是控製那深藏識海深處的那道唯一的神念。
而這道神念,勾連著司傷傀儡!
此刻,司傷傀儡早已回到了西海。
西海的波濤比東海要輕的多,整個海麵絕大部分都是平靜的,猶如一麵無邊無際的藍色鏡子。
而海底之下,各種麵貌,奇珍景象,水底世界,自不用多言。
卻是西海深處,有一座山,這座山約麼五百多丈高矮,四周長滿了各種海底的靈秀草木,上方海麵光芒投下,照耀的方圓萬裡閃爍,宛若仙境。
不過此處在整個西海的妖獸,妖修的眼中,也的確算是仙境了。
因為此地,乃是西海第二大靈脈,靈山!
其內,居住著西海的第二位妖修霸主,返虛圓滿修為的大能,司道人!
此刻山內一座輝煌宮殿之內,司傷傀儡在室內閉目不動,看起來好似在修行。
卻是他忽然睜開雙目,平靜的眸光內流過一道光芒。
“也該行動了……”
司傷傀儡自語一聲,想了想,便淡淡道:“來人。”
隨著司傷傀儡的話,一個女子立刻出現在了殿門口,弓腰拜見道:“奴婢在。”
這是一個化神中期左右的女妖修,這等實力放在四海海內,也可為一方勢力,但在司傷這裡,卻隻能為奴為婢。
司傷傀儡淡淡道:“去把司陽帶來見吾。”
“奴婢遵命。”
女妖修頓時應聲,彎腰後退三步,便驟然騰起,往一處方位而去。
司傷傀儡淡然等待,如此過了盞茶功夫,兩道流光便飛來宮殿,落在廣場,化作了那女妖修,以及,司陽。
被餘羨嚇破了膽子的司陽,已經決定一直留在這裡修行,哪裡都不去了,免得運氣不好,再撞到了餘羨。
至於被父親不屑,被父親斥罵,也無所謂了。
反正他再沒有什麼衝勁,沒有什麼出去闖一闖,讓父親看看自己的能力的想法了。
此刻司陽臉色雖平靜,但目中明顯帶著一抹惶恐。
自己回來了好幾年,父親都是一直無視自己的。
卻是今日居然讓人喚自己過去,卻是不知要如何……
是訓斥,還是喝罵?亦或者是……廢掉自己……抽自己的血脈呢……
對於父親,司陽也是從骨子裡泛著懼怕。
兩人很快到了殿前,女妖修躬身道;“主人,少主來了。”
“讓他進來,你退下。”
司傷傀儡的聲音當然響起。
女妖修道:“奴婢遵命。”
說完起身對著司陽道:“主人讓您進去,奴婢告退。”
司陽喉結聳動了一下,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小心的邁步走進了大殿之中。
父親依舊在上方,坐在那裡,如同山一般恢弘。
而麵容同樣還是混沌模樣,看不清容顏,他從被父親接來直至如今,便從未見過父親的長相。
“父……父親。”
司陽走到殿內,小心翼翼的躬身道:“孩兒……來了。”
司傷傀儡看著下方的司陽,良久沒有說話,整個大殿的氣氛,越發的壓抑。
司陽的記憶,餘羨是知道的。
而從司陽的記憶之中,餘羨並沒有得到皇甫浩然所在的確切位置,隻是找到了那座南海島嶼,最終發現了鄭火。
但搜魂,隻相當於觀看某人的記憶,卻不等於成為了那個人。
因此那個人的想法,意識,性格,依舊是不可察的。
想這司陽和皇甫浩然在東洲共存了幾千年,兩人可謂是熟識。
所以哪怕就算司陽的記憶之中沒有皇甫浩然的確切位置,但他總應該有一些蛛絲馬跡可以去猜,可以去想,然後去找。
“司陽。”
司傷傀儡終於緩緩開口,聲音回蕩。
司陽渾身一抖,連忙低頭道:“孩兒在。”
司傷傀儡平淡道:“吾問你,那皇甫天,你可知去了何處?東洲被收之後,你與青蘿他們逃回,唯獨卻沒有了皇甫天,此人呢?”
司陽一聽,連忙道:“回父親,那皇甫天在東洲時,便已經死在了逍遙仙宗的餘羨手中,所以沒有回來。”
“是嗎?”
司傷傀儡看著司陽緩聲道:“你,確定嗎?”
司陽心頭猛然一凜,支支吾吾道:“這,,這個,孩兒,孩兒不敢確定,那皇甫浩然有詭異的奪舍分身之法,孩兒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條命,多少奪舍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