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
廳堂之內,本該居於首位的劉大富,此時卻在下首正襟危坐。
偶爾抬眼小心翼翼去看坐在首位上,正閉目養神的中年男子。
他氣質深沉,一身寬袖長袍也遮不住他身上的悍勇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在他的身側,還放著一把刀。
厚背大刀,沉重至極,刀背上有鎏金花紋,刀口散發森森寒光,龍首吞口,刀柄足有一尺多長。
劉大富看到這把刀的時候,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眸子裡隱隱有一抹懼色閃過。
忽然,腳步聲自廳堂之外傳來。
端坐上首的男子微微睜開雙眼,眸光投向廳堂正門。
就見一個精瘦的漢子快步走了進來,躬身一禮:
“參見幫主。”
這中年人正是神沙幫幫主程四海。
他輕輕擺手:
“可有發現?”
精瘦漢子搖了搖頭:
“一無所獲,我去了他們所在的院子,裡麵什麼痕跡都沒有。
“暫時也不能確定,他們到底是出了意外……還是自己走了。”
“哼。”
程四海冷冷開口:
“楚雲飛遇刺,舞乾戚孤掌難鳴,震怒之下封鎖天舞城,許進不許出。
“他忙著搜查刺殺楚雲飛的刺客,隻怕無暇他顧。”
那精瘦漢子正要點頭,就聽一個聲音從廳堂一側傳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天舞城是鐵桶一般,咱們更有要事在身……
“幫主,二當家和三當家無論如何不會在這個時候擅離職守。”
精瘦漢子抬頭,就見來得是一個年輕人。
他穿著一身白色勁裝,姿態瀟灑。
隻是長得不好看,長臉小眼,以至於明明不算難看的嘴巴,掛在這張臉上也顯得有幾分不堪入目。
“放肆。”
精瘦漢子大怒:
“白雲天,幫主麵前,你也敢大放厥詞?”
“吳孫住口。”
程四海輕輕擺了擺手,看向了那名叫白雲天的男子: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潛藏於天舞城的事情,已經被舞乾戚發現了?”
白雲天點了點頭:
“幫主,這裡畢竟是天舞城。
“咱們借劉員外的府邸棲身,有他做掩護,尚且不容易暴露。
“但是二當家和三當家卻在外行事。
“他們明知道咱們圖謀的是什麼,這個當口絕不可能輕易放棄。
“更何況,剛才吳孫說,那小院裡什麼痕跡都沒有……
“但那畢竟是他們兩個如今生活的地方,豈能半點痕跡也無?
“想來是有人打掃了一番,將這些痕跡儘數遮掩過去了。”
劉大富聽到這話,頓時苦著臉說道:
“幾位爺,可不敢這麼說啊……
“要不是先前被程大爺救過性命,也不知道諸位的來曆。
“否則的話,就算是我劉大富潑天的膽子,也不敢收留各位啊。”
程四海看著劉大富微微一笑,忽然一探手,劉大富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就朝著程四海奔去。
被他一把攥住了胸口衣服:
“劉員外對咱們的造訪,便是這般不滿嗎?”
“不敢不敢。”
劉員外急的腦門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連連搖頭:
“程大爺,諸位大爺,來到小的府上,這是小人蓬蓽生輝,豈敢……豈敢不滿?”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