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陽光乍現,天空湛藍,空氣清新。
儘管已經接近夕陽,但久已不出門的人們還是紛紛走出屋子,大人伸懶腰,去黴氣,小孩狂奔亂跑嬉笑,發泄著積蓄了十幾天的精力。
大街小巷裡的人,多了,熱鬨了。
一條小巷深處有一座院子,院子不小,也有門房、東房、西房、前院和後院,房間數十間。
前院裡有四十來人,他們大都聚集在前房的堂屋裡烤肉喝酒,猜拳行令,其他寥寥數個呆在其它房間。
聽到外麵久違的喧囂,一個黑壯漢子喝光碗中酒,大笑道:“十幾天沒出門,他x的人都長黴了,得出去曬曬虱子。”
一個滿臉橫肉的粗壯漢子應和:“確實該曬了。午後陽光雖短暫,但照進身體還是暖暖的。既可暖身,又可觀美,還可去蚤,快哉快哉。”
這話文縐縐的,但與其體型嚴重不符,引起其他人哄堂大笑。
“吳傻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騷。”
“一聽語句不通,二來我欣賞你不要臉,哈哈。”
“……”
一眾人陸續走出屋子,來到走廊上一字排開看夕陽。
看到從遊廊裡走來的三人,眾人見到連忙抱拳施禮:“見過幫主、副幫主和師爺。”
如果秦安宇在這裡,他一定會對師爺感到眼熟,因為他就是那間雜貨店的王掌櫃。
幫主遊西坤開口說道:“我鷹幫所接任務,九成五都是一次性成功完成的,沒完成的是遇到了不可抗力的因素,但最後都完成了。”
“這次,我幫接的這個任務,派了十二個人去執行,你們有幾個參與了,還有五個兄弟永遠都不能再回來。”
“他們不能回來,那個傻子卻回來了,還大搖大擺地在暴雨中走,在大街上走。”
“這是顯擺,是向我鷹幫示威,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不得不說,這個遊西坤是很會拉情緒的,那些粗鄙漢子的情緒馬上被調動起來,都握緊拳頭低聲嘶吼:“殺!繼續殺!”
殺氣遍布院子,卻沒逸散出牆頭,不愧為潭州府有名的幫派,令行禁止,整齊劃一。
待嘶吼聲低落,幫主才說:“接下來,聽師爺布置。”
王掌櫃抱拳施禮一圈後開口:“各位,那個傻子已經回到秦府,之前沒和各位說,是因為我們不便於行動。”
“現在可以了。那個傻子走出了秦府,還把秦府的牌匾取走,可以讓我們毫無顧忌地施為。”
“吳栰,你帶四個人將其驅趕出城;張琦,你帶十個人出城……”
“不必這麼麻煩,本少爺來了。”
“嘭……”
一道聲音傳入,大門砰地打開,兩個槽口飛起,一道身影緩緩走進門來。
儼然就是秦安宇,他背上背著那把劍胚,手裡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袱,包袱下麵在滴著紅色液體。
進門後,他把大門關上,想插上門,卻發現槽口已經離開大門,沒辦法插,隻能放棄。
看到他如此做派,一眾鷹幫哈哈大笑。
所有人都沒想,為何十幾天前重傷垂死、被打下絕命崖的他,此時能一身囫圇地來。
“秦安宇,他還敢來這裡?”
“哈哈,這可以節省我們很多時間。”
“還想插門,是嫌自己死得不夠悄無聲息嗎?”
“……”
沒有在意那些噪音,一臉憨厚的秦安宇說道:“兩個問題,誰請你們殺本少爺,對我爹娘的事情,都知道些什麼。說者生,不說者需向本少爺求死。”
這話讓一種鷹幫人哈哈大笑。
“傻子也會威脅人了,這是進步啊。”
“這麼多天的暴雨,水都進了他腦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