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沒說什麼,讓傭人出去,把自己一人鎖在洗手間,洗了整整一個小時。
她身上有傷。
三年的“特殊照顧”,儘管最後一個月,那群人沒再動她,可身上舊傷也未痊愈。
很多傷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很隱秘,青青紫紫,鋪了一層又一層。
有掐的,抓的,踢的,還有用利器劃的。
監獄沒有藥,有些處理不及時潰爛發炎,最嚴重的就是她左腳的那一道長疤。
斷斷續續一年多了,一到下雨天就蝕骨鑽心般的疼,大概是落下了病根。
沒關係,總會好的。
每次疼到受不了,方梨總會這樣安慰自己。
換洗衣物是傭人準備的,方梨麻木地套上,意外還挺合身。
不想剛一開門,迎麵撞到顧銘洲身上。
方梨躲避不及,重心不穩,就要往後倒。
顧銘洲下意識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他的動作,像是出於本能反應。
方梨驚了一瞬,撞上男人胸口。
這個擁抱,二人皆是猝不及防。
顧銘洲的身上有很重的尼古丁味道,指尖的襯衫被她捏皺。
方梨反應過來後,心有餘悸的往後退。
她和他拉開距離,有些疏離的說:“抱歉,顧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眼角的餘光掃到顧銘洲指尖夾著一根煙,猜測他大約是準備出去抽煙時恰好路過。
“你叫我什麼?”
顧銘洲眼神一瞬間變得冷冽,狹長的眼眸眯起,不輕不重的落在她身上,“顧先生?方梨,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方梨抿著唇瓣,低下頭,眼眶迅速泛紅。
似乎,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麵前,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指尖還殘餘著溫柔軟膩的觸感,顧銘洲眼底閃過一抹幽暗,他將煙叼回嘴裡。
不肯承認方梨突然從懷裡抽離,讓他身體浮起一絲莫名的空虛。
尤其此刻,她眼圈泛紅……男人的劣根性讓他萌生出一種想要對她犯罪的衝動。
顧銘洲點燃了煙,喉結一滾,壓下心頭的躁動,“沒想到,監獄的三年,你勾引男人的手段更厲害了。”
“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