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一個大老板,彆人都上趕著巴結我,可她一個晚輩,竟然說我惡心?給她送花,我惡心嗎?”
許是覺得很沒麵子,方富來回踱步。
“你說她這是不是蹬鼻子上臉?仗著顧昭廷給她撐腰,她就了不起?”
那天晚上,顧昭廷在方家說的那些話,讓方富一整晚都沒睡好覺。
他失眠了半晚上,擔心顧昭廷真的會對耀盛集團動手。
坐在顧昭廷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隻要他一句話,下麵會有一群人,爭著搶著,幫他辦事。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富想的太多,今早開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耀盛集團的股份,莫名其妙的跌停了。
方富總感覺,這裡麵有顧昭廷的手筆!
可是派人查了,也沒查出來什麼。
為了保險起見,方富就問孫婉淇,應該怎麼辦。
送花的主意是孫婉淇幫他出的。
孫婉淇說,方梨小時候最喜歡擺弄那些花花草草,其中,最喜歡的就是百合。
剛回方家的那年,方梨的房間外麵連著一個露台,她種了不少花,每天放學回來,都要打理這些花草,簡直當成寶貝一樣的珍惜。
不過有天夜裡,方雨馨忽然渾身起紅疹子,大片大片挺嚴重的,還莫名其妙說起了胡話。
這可把孫婉淇給嚇壞了,一查才知道,原來方雨馨對花粉過敏。
孫婉淇後怕的不行,讓方梨把那些花都處理掉。
方梨說,“隻要方雨馨不偷偷來我的房間,就不會過敏。”
可方雨馨堅持說自己沒有去過方梨的房間。
二人各執一詞,孫婉淇為了安全起見,乾脆就趁著方梨第二天一早去上學的時候,把她種的那些花,連根帶土全都鏟除丟掉了。
原來還以為,方梨回家以後,會大吵大鬨。
孫婉淇還特意去樂器店,花了五萬塊,買了把大提琴,當成生日禮物送她。
誰知道回到家後,看到花園裡的花全都沒了,方梨沒哭也沒鬨。
她就這樣沉默了半個月,沒有開口和他們說一句話。
這事兒孫婉淇一直記到了現在,其實當時她還挺內疚的。
剛回家的那段時間,方梨性格挺悶。
也許是因為回來的第一晚,針灸包被她給扔了。
可她能怎麼辦?都出人命了,身為一個母親,她能眼睜睜的看著方梨繼續針灸害人嗎?
方梨給那個犯了哮喘的小男孩施針的時候,孫婉淇就在車上看著。
看著她把人救活,原本孫婉淇還覺得很自豪,這個女兒在外麵流落十幾年,雖然被鄉野婦人養著,好歹也算有門手藝。
誰料,當晚那小男孩的家人就打電話來說,他不行了。
孫婉淇一陣後怕,隻想趕緊把針灸包處理了,那是她第一次扔方梨的東西。
而鏟掉露台的那些花草,是孫婉淇第二次扔方梨的東西。
可是她能怎麼辦,那些花可能會要了方雨馨的命,她不得不這麼做。
“那束百合花呢?她怎麼處理的?”孫婉淇追問道。
“還能怎麼處理?扔進了垃圾桶唄!這孩子,怎麼這脾氣?”
方富擰眉,頭疼的捂著額頭,“你還有心思關心那些花,你應該想想咱們集團的股份,再這麼跌下去,怎麼和董事會那些老東西們交待!”
孫婉淇撫摸著手腕上的那串菩提珠串,和昨晚方富的夜不能寐不同,她倒是睡的挺安穩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菩提的作用,長久以來的失眠症都好了。
孫婉淇不以為意,“咱們耀盛這麼大的企業,股票跌幾天又怎麼了?但話說回來,你說咱們這些年,是不是真的對阿梨很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