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廷的目光有些受傷,他明明是最希望方梨和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的人。
可是,他的好意,卻被方梨誤解了,她把他當成了傷害他們的人。
方梨咬著唇,房間裡黑漆漆的,顧昭廷大概看不到她在落淚。
她悄悄地用被子擦拭了下眼角。
“根本就不是我推她下樓的,你看看,桑晚秋就這樣演一出戲,你就開始懷疑我了。”
“既然你覺得是我推的,那就是我推的好了,我就是這麼惡毒,我配不上你,你走吧!”
她感到心口酸酸澀澀,呼吸都有些困難。
說完這句話,她哽咽了一下。
她不想在顧昭廷的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隻是覺得心裡太委屈。
雖然方梨背對著他,但顧昭廷感覺到她在落淚。
他有些心疼。
顧昭廷一把將方梨摟入懷中,身體貼上去,“行了,是我不好,你彆哭了。”
他承認,一進門看到一屋子的血,又看到桑晚秋渾身是水,淋得像是落湯雞一般,正常人都會往那方麵想。
更何況,方梨前不久剛因為桑晚秋住過院。
方梨對桑晚秋有怨氣,對她動手,也是情有可原。
顧昭廷並沒有怪方梨的意思,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乖,彆哭了,我相信你。”
方梨覺得顧昭廷說的“信你”,並不是真的相信,隻是為了哄她的說辭罷了。
她咬著唇,更是覺得悲哀,“我要睡覺了。”
顧昭廷盯著方梨看了幾秒,見她閉上眼睛,果然是在睡覺,在另外半邊床上躺了下來。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明天跟我回家,我會想辦法,送她離開。”
出了抄襲事件,桑晚秋名譽受損,彆說是辦演奏會,就是出去接個私活,都不一定有人用她。
畢竟這行最重視的就是名譽,如今看來,去出國發展是最好的。
剛好也是個把她送走的契機。
方梨心裡很清楚,這事兒沒完,她和顧昭廷之間的問題是因為桑晚秋,卻並不代表把桑晚秋送走,問題就算解決了。
“我不回家。”她有些執拗的說道:“在這裡挺好的,我要一直住下去。”
至少在桑晚秋徹底離開之前,她都不準備再回家。
顧昭廷蹙眉,“阿梨,我都要把她送走了,你還生氣嗎?”
方梨沒吭聲,閉上眼睛休息。
她現在是孕婦,要好好休息,不然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可能是因為顧昭廷在身旁,再加上心裡裝了事兒,方梨閉著眼睛,卻失眠了。
這麼一番折騰,晚上還沒吃東西,突然覺得有點餓,她的肚子不爭氣叫了兩聲。
黑暗中,顧昭廷的大手,從身後襲來,輕輕地撫摸了下方梨的腹部。
“我去給你煮麵。”說著,他翻身下了床。
方梨有點賭氣的說道,“我不餓,不想吃,你不用煮了!”
顧昭廷寵溺的說道:“那我餓了,你陪我吃。”
他總是這麼溫柔,不管她怎麼耍小性子,對他發脾氣,顧昭廷總是能情緒很穩定的,安撫她。
房間安靜了下來。
方梨輕輕撫摸了下自己的腹部。
或許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她不該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顧昭廷有顧昭廷的難處,他也很無奈。
對桑晚秋,是責任是義務,並不是愛。
而且,他也準備把桑晚秋送走了。
這樣一想,心裡好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