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紀家把便利店給買下來,讓紀若瑤當老板娘還差不多!
紀若瑤把電話夾在耳朵邊,餘光卻掃向正從巷子的末尾,走過來的男人。
他又要來買煙了。
每天半夜十點鐘,他都會來這家便利店買包煙。
但今天的時間似乎提前了。
紀若瑤抓著手機的指尖緊了緊,對電話那頭的方梨說道:“我有這樣做的理由,不聊了,店裡來客人了。”
紀若瑤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起手機。
剛好這時,男人踏進便利店。
進來的男人眉目深邃,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衝鋒衣。
為了蹲他,紀若瑤在這家便利店已經乾了半個多月。
第一次男人進來的時候,紀若瑤站在櫃台裡,害怕的發抖。
但她臉上卻沒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心裡甚至隱隱有些激動。
因為她見到了綁架他的男人——一個警方都對他的束手無策的人。
可她卻光明正大的,用紀若瑤的身份,站在了他的麵前。
紀若瑤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的跟班,都叫她“漠哥”。
男人第一眼看到紀若瑤出現在這家便利店時,深邃的眼眸輕輕地眯了下。
紀若瑤很清楚,那是他動了殺氣才會露出的眼神。
他認出來她了。
一個被自己綁架過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生活圈,引起了男人的警惕心。
他們這種亡命之徒,是不會放過一絲一毫可疑人的,一個不小心,可能她小命都直接沒了。
儘管如此,紀若瑤依舊保持冷靜。
隻有她自己才清楚,她藏在袖子下的手指在顫抖,可她不停地告訴自己,越是緊張,就越要表現的平靜,才能不露出破綻。
對於綁架事件,警方說,對方勢力盤根複雜,一時間很難將這群人連根拔起。
如果貿然行動,打草驚蛇了,反而會讓事情變得很麻煩,那群亡命之徒弄不好還會找紀家複仇。
紀若瑤不死心,她在找一個將他們一網打儘的機會。
所以,她決定暫時潛伏在他的身邊。
回想起他第一次進店時,紀若瑤用最無辜的眼神望著男人,裝不認識他,“先生,你要買什麼?”
半個月下來,他除了最開始那冷漠的一眼,一切如常。
紀若瑤在心裡告訴自己,或許,第一關已經成功跨過去了。
他沒有懷疑她出現在這裡的目標是他。
這一次,男人再來買煙,紀若瑤直接在櫃子裡拿出他總抽的牌子,遞過去。
他皮膚很白,嘴唇削薄,滿臉寡淡,遠遠就能感受到一身冷漠的氣場。
男人神色清冷的掃了紀若瑤一眼,對她準確拿出自己想要的牌子並不意外。
他從口袋裡掏出百元鈔票。
一如既往的沉默。
他每次來買煙,都沒有多餘的話,手指在透明的玻璃櫃上敲兩下,點出自己要買的牌子。
表麵上看,一點兒都不像是會做綁架勒索這種事的人,反而氣質上有些像清冷的貴公子。
紀若瑤從這人身上明白個道理——不可貌相。
你永遠不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人還是惡鬼。
紀若瑤一邊找錢,一邊狀似無意的說道:“每天一包煙,身體受得了嗎?”
男人寡淡的瞟了她一眼。
這是紀若瑤這半個月以來,第一次主動和他聊起題外話。
“煙抽多了,對肺不好,”她將零錢遞給他,彎起唇角笑了笑,“你家人也會擔心的。”
末了,紀若瑤又好心的補了一句,“少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