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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黃九沒有喊許婉容,步行過去,正好看看周圍的地形。
畢竟真鬥起來,我得知道要從什麼地方跑。
一路看著過去,到空亡屋外麵已經是淩晨三點。
黃九和我沒有立刻進去。
一天之內陰氣最重的是午時和子時,但陰魂厲鬼最凶的時間正好是淩晨三點到四點。
以前老人說這個時間點上,地府的陰差轉悠了一晚上疲乏不已,疏於管理,小鬼的膽也就大了,鬨起來最凶。
空亡屋的恐怖勝過鬼屋,加上三陰教布設的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撤掉,我們不敢進去,在外麵徘徊了一個小時。
淩晨,雞鳴狗叫,我和黃九才朝著紅色鐵門走去。
一靠近,我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黃九化形,輕推鐵門。
生鏽的門栓發出生澀的吱呀聲,無時無刻都在刺激著我的神經。
門打開了一條縫,黃九探頭看了眼,立馬就縮了回來,低聲道:“院子裡有個餓死鬼在吃泥巴。”
我以為它瞎說。
畢竟鬼物也有一定的智慧,不至於吃泥巴。
我探頭看了眼,裡麵的景象跟我上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門後是一個破敗荒蕪的院子。
看來三陰教在這裡的布設已經撤掉了。裡麵的氣場恢複了正常,但也變成了一個猛鬼樂園。
淒淒月色下,院子裡光影斑駁,牆角的陰影裡果然是蹲著一個黑影,正一把把的從地上抓起泥土往嘴裡塞。
我縮回來道:“都餓到吃泥了,咱兩要是進去,那不得把我們生吞活剝?”
欲望之物最為可怕。
餓死鬼的欲望就是吃,我們對於它來說,那就是上等的血食。
好在我帶了香火。
我從背包裡取出三根青香,正準備點燃。
黃九拉住我道:“裡麵不知道還有多少鬼物,你喂不過來,要是香火不夠,它們會變得更加暴躁。”
黃九恢複黃鼠狼的形體,從屁兜裡扣出四個紙人,往自己眉心貼了一個,在我眉心也貼了一個。
隨即他拿著剩下兩個,口中念念有詞,吐出一口妖氣,手一鬆,紙人掉到地上就化成了我和它的樣子。
黃九道:“憋著氣,進去了再說。”
紙人進門,餓死鬼就猛地回頭,露出半張腐爛的臉,牙床裸露,嘴裡塞滿了泥土,嘿嘿一笑,像野獸一樣就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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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紙人一聲沒哼,當即就被撲倒在地。
餓死鬼一口咬下去,滿嘴的紙屑,吃得津津有味。
屋內的陰魂聞訊蜂擁而出,有三十多隻,它們形如喪屍,你搶我奪,嘶吼著啃咬兩個紙人。
黃九見狀,跳上我的肩膀道:“我滴個乖乖,這哪是空亡屋,分明是餓死鬼的老巢嗎?”
我擔心紙人術的時間有限,閉住呼吸推門而入,繞開餓死鬼後直奔裡屋。
一進屋,周圍就浮現出無數雙綠油油的鬼眼。
我一看裡麵還有這麼多,也是頭皮發麻,反手就抽出血刺。
黃九道:“用佛骨舍利!”
我心虛的道:“那玩意被我落在家裡了。”
黃九一聽,埋怨道:“不是我說你,簡直就是乾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來這種地方都能把佛骨舍利忘了。”
這話形容它自己還差不多。
陷入惡鬼群中,我也沒工夫跟他鬥嘴。
好在這裡的不是餓死鬼,攻擊性不強,隻是好奇的把我們圍住,鬼眼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