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即便是熟悉的人見麵,也不會有太多的熱情,簡單寒暄了兩句,葛懷安安撫葛筱筱道:“筱筱,人各有命,那麼多人看著,彆哭了。”
葛筱筱哽咽的“嗯”了一聲,止住了哭聲,可是止不住抽泣。
我扶著葛懷安走到大師兄棺槨前,他隔著透明棺材,凝視大師兄容顏,許久都沒有說話。
“師父!”我輕聲提醒:“師兄的殘魂很脆弱,我不能在這裡久待。”
一旁的丁遠山道:“無妨,今日能到就行。”
“葛道友,你想見一見你徒弟的殘魂嗎?”
葛懷安眼裡頓時有了神采,問道:“可以嗎?”
丁遠山道:“不難,隻是時間不能太長。”琇書網
“有勞丁道友!”葛懷安行了一禮。
丁遠山佝僂著腰,朝人群喊道:“諸位都讓一讓。”
剛才的話,各家老祖也聽到了,聞言都急忙退開。
大師兄棺槨周圍空下來後,丁遠山的手微微一抬,五盞燈就收了回來。
也就是在燈盞收回來的一瞬間,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一股恐怖的力量從天而降,直壓丁遠山。
這是天機找到縫隙,落了下來。
我全身寒毛倒豎,黃九立起來的尾巴都炸成了大鬆鼠,手爪爪緊緊揪著我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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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遠山猛地抬頭,因為用力,駝背裡的骨頭都繃得“咯咯”作響。
也就是在他抬頭的瞬間,一道五色火焰從他嘴巴裡飛出,下一秒,天機降下的力量就消失不見,仿佛被他那一道腹中燈火給滅消了。
丁遠山麵不改色,手再次一揮,五盞燈同時飛到大師兄的棺槨上空,五行相生,燈火越發的亮,最後彙聚成一道光照在棺材前方。
燈光一落,一個虛影就漸漸凝實。
見到大師兄殘魂顯化,我難掩心中的激動,挪動腳步就要迎上去。
但這時候丁遠山道:“他太虛弱了,我隻能讓他顯化三分鐘,你們師徒有什麼事就儘快說吧!”
聞言,我急忙停了下來。
這寶貴的三分鐘,還是留給師父和葛筱筱。
葛懷安也不敢耽擱,帶著葛筱筱走了過去。
大師兄隻能站在五行燈的光芒裡,即便如此,形體還是不穩,時隱時現。
見到葛筱筱,他抬起手,想撫摸葛筱筱的頭,可五指卻無情的從葛筱筱身上穿了過去。
師兄見狀,眼露悲傷的苦笑了一下。我急忙問丁遠山道:“前輩,能讓我師兄的殘魂聚實嗎?”
丁遠山搖頭道:“他太虛弱了,隻能做到這一步,再凝實的話,會對他造成傷害。”
不遠處,葛筱筱站在師兄麵前,淚如雨下。
師兄做了一個幫她擦眼淚的動作,和煦的一笑,嘴角微微動了動。
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隻是看到葛筱筱點了點頭,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深陷感情裡的人就是這樣,隻要愛的人簡單一句話,就能得到滿足。
數秒後,葛筱筱退了出來。
師父葛懷安和大師兄似乎是在說什麼事。
如果我沒有猜錯,師兄應該是在跟師父說自己的來曆。
畢竟他活著的時候記不起來的事,現在人死成魂,很多記憶都會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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