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遠點了支飯後煙,噴出團煙霧遮罩麵容:“我與賭毒不共戴天。”
結賬的時候,梁誌超很自覺的付過錢,主動的態度反倒令翟遠有點不好意思。
下次,下次我請。
兩人前後腳走在城寨擁堵的街道上,正張望著鬥技場方向時。
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趕了過來。
“總算找到你們了。”
陳家樂快步來到翟遠麵前,雙手扶膝喘幾口氣:“阿遠,不好了,錄像廳出咗事!”
翟遠聞言眉頭一皺:“發生什麼事,慢慢講。”
把陳家樂扶到旁邊的涼茶攤位上,夥計剛端上壺茶,陳家樂就一把搶過,對著壺嘴灌了幾口。
略微平複下氣息,他接著說道:“消委會和導演協會的人帶著差佬上門,把兩間錄像廳機器全部收走,你新請的那個夥計被帶走調查,要不是屋邨的鄰居幫我攔住差佬,讓我找機會跑掉,我現在應該也被關在警署。”
“差佬怎麼會來?”
翟遠早就料到過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有警員摻和進來。
通常來講,這種事輪不到警隊部門插手,應該是消委會和導演協會派人先來交涉,如果警告無效才會申請出動警員。
按照港府處理問題的態度,這種雞毛蒜皮的事,走完上麵一套流程,至少得十天半個月。
“遠哥,現在怎麼辦?”
“彆吵,我在思考。”
翟遠覺得出現這種情況,大概率是有人故意搞自己。
飛仔俊、神燈?不太可能,這兩位一個進了少年管教所,另一個還被關在羈押房等著上法庭宣判罪名。
更不可能是他們所謂的大佬、兄弟給他們出頭。
翟遠通過這段時間對香江社團的了解,發現這群貨根本不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忠心義氣、隻手遮天。
稱兄道弟自己友,皇氣到大難臨頭各自走,忠心義氣拜關帝,有鍋就你背最實際。
這才是古惑仔的本性。
那會是誰搞我?我這個號開局到一直在采集資源,沒開過k模式啊。
想來想去,翟遠得出結論:
錄像廳賺錢的事藏不住,多半是有人眼紅,準備在錄像廳生意上分一杯羹,然後先反手一個舉報,對他進行了強。
隻有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先不想那麼多。”
翟遠搓著鬢角,望向等他摣主意的陳家樂:“家樂哥,你得去趟警署自首。”
陳家樂眯了下眼,聲音微沉:“點解?”
“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翟遠煩躁的抓了下頭發,接著說道:“事情還沒搞清楚,你這樣直接跑路,如果有人想搞我們,過幾日可能連通緝令都發下來,不替你老豆老母考慮下?”
“挑!”陳家樂憤憤錘了下桌麵,杯盤亂跳。
翟遠沒理會他情緒上的變化,招手叫過一旁的添茶夥計。
從口袋裡摸出十塊錢拍到對方手裡,翟遠不疾不徐道:“幫我找個靠譜點的律師,然後叫輛車在城寨外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