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龍到來,本土工人趕忙圍上去,像是有了主心骨,聲音愈發響亮幾分。
這些工人大多二十來歲,屬於香江年輕一代,他們連國語也不會講。
蘇龍勉強還能跟中原老鄉對幾句話。
他用國語說道:“幾位,你們從內地過來,無親無故,我給你們工作讓你們有飯吃,你們還動手打人,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蘇師傅你來得正好,先說清楚,俺們可沒想動手。”
五條大漢裡,一個主事人模樣的漢子站起身來。
他身材魁梧,臉上卻帶著憨厚笑容:“就是乾完活吃不飽,想多拿兩盒盒飯,這幾個信球就上來推推搡搡,衛星稍微還了下手,誰知道他們這麼不禁打。”
一旁被他稱呼作衛星的漢子點下頭,梗著脖子:“就是,誰知道他們這麼不禁打。”
餘下三人也七嘴八舌附和,場麵頓時變得跟菜市場一樣。
蘇龍的國語本來就普通,何況這幾位中原老鄉帶著口音,一吵一鬨,更聽不清事情原委。
“撲你個臭街!都不知講咩。”
他退了兩步,抹了把被噴到臉上的唾沫星子,滿臉怨氣看著幾人。
“他們說自己吃不飽,想多拿兩盒盒飯,你的人不準,所以才會動手。”
翟遠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帶著絲笑意。
蘇龍瞪向自己手下工人。
見工人們眼神躲閃,就知道翟遠說的沒錯,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你老味!盒飯幾塊錢,讓他們多吃點能怎麼樣?現在不僅打傷人,還摔壞了零件,你們是不是腦子裡有屎?”
翟遠不去看蘇龍教訓工人,轉頭望向五條漢子。
他用普通話打招呼問:“中原老鄉?”
“咦!可說嘞。”
主事那位漢子點點頭,指著蘇龍詢問翟遠:“你是他徒弟?”
“不是。”
“那就好,他教的功夫不行,彆耽誤了你。”
翟遠聞言,笑著看向蘇龍。
蘇龍明顯聽懂了這句話,臉上肌肉抽搐,卻不回頭,假裝沒有聽見。
呦~看來這幾位老鄉有兩下子,連蘇龍都得捏著鼻子默認不如對方。
翟遠收回目光,問幾人:“怎麼稱呼?”
“他叫衛星,他叫王圖強,這是張要文、張要武兩兄弟。”
主事的漢子先介紹完四個同伴,然後拍了下胸脯:“俺叫上官勇敢。”
翟遠聽到前幾個還算正常,上官勇敢這個名字一出來,他差點沒繃住。
“哥,彆說外號,你本名叫啥?”
“俺就叫上官勇敢!上官是俺們隊裡的大姓,他們四個是其他隊裡的。”
“……行。”
翟遠覺得這幾位挺有意思,又問道:“上官……呃,哥幾個剛來香江啊?”
“俺嘞娘哎!可算遇到個能交流的人了。”
上官勇敢一拍大腿,激動地說道:“小夥,你是知不道,俺們來這破地方都快一個月了。本來想在香江彆開天地、另創乾坤,自立一家門戶,結果香江這群練武的鱉孫一點江湖道義也不講!”
翟遠聽得一臉懵逼。
什麼彆開天地、另創乾坤,咋的你們要在香江起義啊?
“童林傳你沒聽過嗎?你不會跟這群鱉孫一樣沒有文化吧?”
上官勇敢見翟遠麵露不解,有些焦急的解釋:“單田芳先生的評書,童林童海川,走到哪打到哪,打完以後人家武館不僅管飯還給錢。結果俺們來到香江,把這間拳館裡的師傅全打了一遍,狗日的不但不給錢讓俺們開武館,還使喚俺們給他當苦力。靠恁姨!資本主義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