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臥躺在病床上,小護士對他一件件叮囑著注意事項。
“半個月這麼長?那我除夕夜豈不是要在醫院度過?”翟遠半張臉埋在枕頭裡,甕聲甕氣的說。
小護士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見上官勇敢消失不見,好奇問了句:“砍傷伱的那位阿叔呢?”
“回家陪老婆了。”翟遠懶得糾正她,隨口敷衍兩句。
他和上官勇敢是進了醫院很久後,才突然想起來少了個人。
衛星呢?
於是上官勇敢又急匆匆竄出去,折返案發現場。
翟遠告訴他找到人暫時不用回醫院,順便給沈威打個電話,讓他去功樂道解決剩下的手尾。
“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任何問題按這個鈴。”
小護士又囑咐了幾句,給翟遠換好輸液吊瓶,也走了出去。
單人病房裡,就隻剩翟遠獨自一人。
“真疼啊!”
麻藥勁一過去,傷口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
翟遠維持不住在小護士麵前雲淡風輕的模樣,疼得屁股都夾緊了。
趴在床上,身都不敢翻。
他努力夠到床頭的手提電話,撥通家裡的號碼。
用平靜輕鬆的語氣,跟趙美珍說了下簡單的情況。
饒是如此,趙美珍仍嚇得要急忙趕過來。
“不緊要,我這邊朋友很多,況且還有醫生護士,不怕沒人照顧。”
掛斷電話,翟遠掃了眼空蕩蕩的病房,一聲歎息。
哪有人照顧?混的太慘了。
陳家樂和梁誌超兩大天王來也沒用,淨添亂。
少林五祖更不用提,大男人有什麼意思。
周海玫……太遠了點,而且她一過來翟瑤多半也得跟多來,趙美珍就也得過來,還是拉倒吧。
思前想後,翟遠還是撥通了那個女人的號碼。
“喂,肉彈,你在哪裡?”
“我在跟粵劇團的老師學表演,什麼事呀,青~頭~仔~”
最後三個字聲音壓低,帶著絲調戲意味,明顯是對翟遠叫她肉彈的打擊報複。
翟遠罵了句靠,沒好氣道:“被人斬,就快掛掉,想在臨走前見你一麵,得不得閒?”
聽筒裡隱約傳出老頭老太太們咿咿呀呀唱曲的聲音,每次聽到粵劇,都令他不自覺想到楚人美。
戲曲聲漸低,估計鄧樂伶找了個人少的地方,說:“今日不得,我媽咪的大家姐來串門,不吉利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在你心目中就沒點彆的事了嗎?
況且誰規定隻能闖紅燈……不是!
翟遠咳嗽一聲,調侃句:“你見紅,我也見紅,這個算不算有緣分?”
居然還押了個韻。
鄧樂伶的呼吸聲頓了頓,好奇追問道:“你真的受傷呀?”
“是呀!”翟遠鬱悶道。
“在哪裡?”女人的聲音立刻帶出幾分擔憂焦急。
翟遠很欣慰,說:“功樂道社區醫院,你來的時候順便幫我帶包紅萬,藏好點,小心被姑娘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