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實在稱不上溫柔,與記憶中那個弑父殺兄的殺神三皇子重合到一起。
衣衫褪落大半,梁絳突然頓了一下,“不……”
容不得他一秒鐘思考,猛烈的藥效再次以更加強勁的姿態衝撞他的理智。
隻感覺下身像一隻餓極了的野獸,而眼前正好有一隻滴著鮮血的肥羊。
那種致命欲望堵住全身每一個毛孔,無處釋放又充滿誘惑,痛苦得讓他恨不得去死。
“呃啊!”梁絳一聲低吼。
濕濡著,卻如不敗的鬥士依然昂揚。
他跪下來,手心不受控製地朝前探去。
溫時顏的雙腿被高高架起,也被屈辱與不甘裹脅。
忽地,她後腦磕碰到什麼硬物。
猛然想起,從前她住的那一片鬨賊,於是那段時間放了一把匕首在枕頭下。
正好!溫時顏心念起,手迅速摸到了它。
一刀紮下。
梁絳吃痛悶哼,四散的魂魄也飛回來幾分。
趁著他低頭愣神看著深入肩胛的白刃,溫時顏趁機從他身下逃開,縮到角落。
應該把匕首拔下來才對,何至於現在她又處於劣勢。
正懊惱,梁絳接下來的舉動讓她呼吸一窒。
隻見他抓住匕首末端,又狠又緩慢地扭轉。
極端的痛苦讓他找回了屬於‘人’的自己,他額頭的汗大顆大顆往下掉,整張臉扭曲猙獰,嘴角卻是抑製不住地咧開。
這不能稱之為笑,是瀕臨瘋癲而產生的快感。
自殘?
他寧願自殘……
溫時顏咬緊下唇,強迫自己不要心生憐憫。
相比於曾經自己拜他所賜的傷害,他現在所受的一切,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梁絳喘息著,血液不斷地從傷口中滴落,狼狽又淩亂。
他好似壓製住了部分情欲,視線再次轉向角落的人。
溫時顏防備地想要握住些什麼,可手能伸到的地方,除了毫無攻擊力的柔軟被褥,再無其他。
梁絳雙眼失神片刻,反應過來後咬破舌尖,強烈的刺激讓他不敢亂看,更不敢閉眼。
他用力將被褥揚起,兜頭將溫時顏遮蓋嚴實。
做完這些,立馬翻身下床,腳底的虛軟綿弱讓他幾乎支撐不住趴在地上,好想像瘋狗一樣行齷齪之事。
梁絳甩了甩頭,汗水從發梢打到臉上,就像火苗點燃。
不行……
溫時顏掀開被子一角,慢慢挪動到床尾,拿到窗台前的花瓶。
這東西就算砸不死他,也能讓他在暈厥中失血而亡。
燭台下的影子漸漸拉長,一團黑色延伸到梁絳的頭頂。
“阿……顏。”他突然出聲,嘶啞得不像話。
溫時顏骨節泛白,她猶豫兩秒,決定不回應。
手臂高高揚起。
梁絳背著身,半跪著,“彆怕,我……”
溫時顏往下砸的動作頓在半空,一滴眼淚從下顎滴落。
就在這時,大門被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