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絳雖然不認同,但她既然想這麼做,自己不會明著跟她唱反調,惹她不快。
“那我差人送你入宮,晚上,你再跟著王府馬車回來。”他彎腰看著她,“如此,你總不會忍心駁了阿兄好意吧?”
溫時顏視線閃躲開,不去看他妖精似的眉眼,“你還是穿上衣服再說吧。”
兩個‘大男人’之間,似乎有些曖昧過頭了。
“差點忘了,我們阿顏臉皮薄得像張紙。”梁絳心情很是不錯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我昨夜放浪,該多謝阿顏最後收手才對。”
他說完,想起床上種種,呼吸一燙。
該死,萬一又惹惱了她……
溫時顏跟他想到了一處,臉頰瞬間起了紅雲,卻是氣的。
是在故意羞辱她吧?
等著,她遲早會殺了他!
“三殿下不怪我傷你,我就很感激了。”既然他給自己找好了理由,自己順坡下就好。
梁絳背過身,拿起架子上的乾淨裡衣穿上,“阿顏總是那麼客氣。”
說是客氣,更是淡淡的疏遠。
他們中間好像始終隔著一堵看不見的牆,在他感覺好不容易鑿開一個洞時,又莫名其妙被封上。
那日她說,等發了俸祿請客喝酒,他還很高興,以為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
可真到了昨天,關係似乎回到了原點,不,或許更遠。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來。
隻要他的阿顏一直在身邊就好。
“今日已經告了假,阿顏,想不想去看看漫山寒梅?”
午夜下了雪,白天陽光正好。
若是淩平山腳下那片寒梅林,此時出發,晌午能趕到,屆時融雪加點點梅花,定是極美的。
溫時顏垂眸思索了片刻,答應下來。
近期已經不適合再下手,梁絳已有所警覺。
衝動隻會重蹈上輩子死無全屍的覆轍,現在要做的是在他身邊耐心蟄伏。
出發前,商安被軟磨硬泡換上了新買的冬衣。
她本就生得英朗俊秀,五官輪廓明豔大氣,配上一身翡翠色縷金水紋雨花錦大袖衣,外披藏藍遊麟兔毛披風,更顯得貴氣無雙。
梁絳先行一步上了馬車,朝她伸出手。
她將手遞過去,落座後,懷裡立馬多了一個暖洋洋的湯婆子。
車窗外風鈴叮當。
很快,馬車便出了城。
撩開布簾,外麵的景象從人來人往的鬨市變為平坦的林間官道。
拋開嘈雜,連空氣都變得鬆快清新起來。
梁絳靠在她身邊閉目養神,腦袋隨著馬車晃動,好幾次要依上她的肩膀。
溫時顏閃身到對麵,“三殿下勞累,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她話音剛落。
梁絳立馬坐直脊背,翹起長腿,手肘撐著下顎,眼裡是一片清明。
他哪裡有半分睡意?
溫時顏頓感無語,正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馬車突然急停,她險些摔飛出去。
梁絳眼疾手快地護住了她。
不等他們問詢發生了什麼,外麵的叫罵聲先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