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
鬱明月進宮在皇後宮裡待了一下午,當晚皇後便去到禦前,替梁念慈求得了一起過個團圓年的恩典。
這麼多年過去,皇上本就模糊了當初的愛恨,想著公主大了,是該放出來露露臉,總不能真關她一輩子。
鬱明月就是這時接近的梁念慈。
她特意帶去了幾件花裡胡哨的衣物首飾,一見麵就親切拉起小公主的手。
“公主,我是丞相府嫡女鬱明月,早些年就聽聞您住在季秋殿,今日終於有機會見到您,您與我想的一般美麗。”
梁念慈任由她牽著,坐到院中枯樹下。
“是嗎?鬱小姐也很漂亮。”
鬱明月摸了摸自己的頭花,高傲地揚眉,打量著四周的破敗,咂舌道,“咦,這殿中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公主這些年受苦了。”
她努力做出同情的神情。
梁念慈也順著她的意思無辜眨眼,聲音低了下去,“雖沒有大富大貴,好在,沒有缺衣少食。”
鬱明月心中嗤之以鼻,但見她逆來順受的樣子,是個好拿捏的,於是也不拐彎了,直切正題,“還真是辛苦公主了,您看,這平時吃穿用度還好說,人長這麼大,難免有個頭疼腦熱的,您與娘娘該怎麼辦啊?就沒好心的太醫前來幫幫忙?”
她盯著梁念慈,不放過對方一丁點異樣。
見對方不答,她迂回道,“我與公主一見如故,若是公主覺得我聒噪,不願與我親近,不願說些體己話,我往後便不再打擾了。”
她就不信,一個從沒人搭理的可憐蟲遇到她這樣的熱情‘朋友’會輕易舍得放手。
果然,在她站起身的瞬間,衣袖就被抓住。
梁念慈急得眼淚婆娑,“鬱小姐先彆走,我都告訴你。”
鬱明月心中大喜,扭捏著坐下,握住她的手心,“好,不走,怎麼還哭了,來,擦擦。”
“多謝,你人真好。”梁念慈接過帕子,弱弱地瞧了瞧空寂的門口,才道,“此事我隻告訴鬱小姐,你可千萬要幫我保密啊。”
鬱明月不耐地點頭,“那是當然,宮外姐妹之間都會互相分享秘密,公主這麼緊張,是要告訴我什麼要緊事嗎?”
“也不是特彆要緊的事情。”梁念慈往後縮了縮脖子。
做了好長時間的思想鬥爭,才猶豫著道,“前些天,我吃了不乾淨的東西,被路過的太醫搭救。”
“還有這樣的事?”鬱明月假裝震驚,想了想,又眯起眼,“沒那麼簡單吧?”
在她的一再逼問下,梁念慈眼神閃躲地道,“還有,他舉止不軌,我……我很害怕……”
鬱明月鼻峰抽了抽,“此話當真?!”
這可比她預想的還要勁爆啊!
她當即拍了桌子,難掩興奮,“公主彆怕,我們這就麵見皇上,皇上一定會給讓那登徒子五馬分屍!”
“啊?”梁念慈慌亂地抱住她的腰,“不!不行,母妃說,這件事不能說出去,不然,我也會死的!”
鬱明月錘著手心,漸漸冷靜下來,“好好好,我幫你保守秘密,可賊人不能不除,我有一個法子,公主要不要聽?”
她低頭看著小公主感激點頭,才重新坐下來。
雖然她一早就知道賊人是溫時顏,但為了演得更合理,還是哄著小公主將溫時顏的樣貌畫出來,供她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