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絳,你被拋棄了。
這時,馬車忽地停下,車夫吆喝著揮舞馬鞭,“哪裡來的小畜生?彆擋道!”
“怎麼回事?”梁絳問。
馬車夫趕緊回話,“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跑出來隻大黃貓,攔住了去路。”
動物攔路,這條路通常預示著不可行,多數人隻能罵兩聲選擇繞道。
溫時顏迅速看向梁絳,手中的兩顆花生咕嚕嚕滾到地縫夾層裡,“不……”
她心中頓感不好,隻來得及吐出半個字,就見麵前的人嘴角漾起層層不可磨滅的狷狂。
熟悉的表情,四周光亮儘滅,仿佛千萬隻來自地府的鬼手掐住她的喉嚨,惡心,恐懼。
梁絳好似自語喃喃,“在天下這局棋上,貓算得了什麼?本殿下從不在乎。”
他臉色驟冷,對外麵道,“壓過去!”
“是。”
溫時顏想逃,逃去哪裡都好,她不能坐在這輛車上,可她的脖子被掐著,哪兒也去不了。
“喵!!”
貓咪短促的一聲啼呼之後,溫時顏渾身血液逆流。
耳朵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她的感受在瞬間被儘數剝奪,全部精神用來壓製她眼眶的酸澀。
她在幻想什麼?她麵對的可是梁絳啊,他哪兒來的心?他隻有可怕的欲望。
是她的天真,刺激了梁絳的勝負欲,間接害死了那隻貓。
馬車再次停靠,王府到了。
溫時顏強忍著本能的嘔吐,不顧下人們訝異的神色,跌跌撞撞地奔進府中。
關上房門,她才不得不麵對自己這一世的真實處境,她可能永遠也報不了仇。
且不算梁絳身邊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梁絳本身就是個無底洞,越靠近,越遭反噬。
她三次出手,從身死到被軟囚,除了給自己帶來重創,對梁絳的影響微乎其微。
她背靠房門,極力捂住自己的口鼻,無助的淚水掉進指縫裡,“娘親,爹爹,女兒好無能……”
她隻想做一個普通人,會點醫術,兩三好友,此生便無所求,為何上天要讓她遇見梁絳?
書房。
錘石擼著那隻黃色大胖貓,不解地問,“溫太醫這是怎麼了?該不會在殿上被嚇尿了吧?嘿嘿,膽兒還沒貓大。”
變著法兒折磨了他大半個月,可得有人治治她了吧!
“幸災樂禍?要不你以後就繼續跟著阿顏?看她膽子大不大?”
梁絳心情不錯地攪和碗裡的白粥,今夜飲了不少酒,席上飯菜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擺盤,哪裡是人吃的?
“彆彆彆,王爺可饒了屬下吧。”
梁絳哼笑,將切好片的烤全鴨刷上濃香的醬汁,推出去,“把這份送到廂房,記住,敲門放門口就行。”
“是。”
“等等。”梁絳忽地按住餐盤邊緣。
錘石立馬板正地站好,“咋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