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金鐵交擊的脆響。
換做上次,這一槍能把夜京棠的刀磕飛。
但這次卻不然,勢大力沉的槍杆,硬沒停住夜京棠手裡的刀,被劈的上抬三寸,槍杆直接撞在李三問胸前。
嘭——
嘩啦——
李三問整個人往後飛退,撞翻了交椅,摔在地上。
其他七位香主皆是驚悚,起身退開幾步,如臨大敵。
李三問連胸口痛處都顧不得,臉色煞白爬起來,閃到了邵湘君後方,如見鬼神。
刀光一閃而過後,青龍堂內瞬間凝滯。
邵湘君怎麼也沒想到,幾天未見,夜京棠武藝就離譜到了這種地步。
也是此時才明白,佘龍為何被夜京棠一刀砍傷胳膊。
“你做什麼?李老是長輩……”
“我隻認三娘,又不認識他們。”
“都是自家人,你亮個身手就行了,為何下手這般重?”
“我是武夫,不是戲子!有人試我深淺,我就得讓他知道深淺。”
“……”
邵湘君感覺夜京棠有點凶,沒有再說話。
夜京棠持刀斜指地麵,看向諸位香主:
“在坐諸位,還有誰想試試晚輩的深淺?”
此言出,被鎮住的八位香主,才反應過來,麵麵相覷,沉默無言。
第一次見麵就來了個下馬威,在坐香主肯定不爽。
但夜京棠這一刀展現的實力,已經有宗師的風采了,讓他們這群香主上去試深淺,不是找死。
年僅十八便有此等武藝,整個江湖都找不到幾個類似的,這樣的人成為紅花樓少主,可謂潛力無限。
哪怕這少主看起來有點凶,不怎麼好相處,但在門派內部受點氣,再怎麼也比被外麵的江湖勢力騎在頭上拉屎強。
黃燭夫人見眾人遲疑,率先上前一步,拱手一禮:
“少主好功夫!”
餘下香主見此,也跟著拱手行禮,李三問亦是如此。
夜京棠見此,收刀歸鞘,退回了邵湘君背後:
“我對紅花樓的產業不感興趣,隻因靈案上放著我義父的牌位,我才站在這裡。義父的產業我能分文不取,邵家的同樣如此,等三娘覺得不用我幫忙了,我自會離開。”
邵湘君接觸幾天,已經大概知道夜京棠的性子,柔聲道:
“這些事以後再說吧。”
夜京棠不再多言。
邵湘君重新坐正,環視大堂。
麵前的八位香主,比剛才裝出來的嚴肅,要正經太多,鴉雀無聲正襟危坐,等著邵湘君發話。
“馬上月末,過幾天就要去西王鎮會見各大堂主,屆時會把京棠帶上,正式宣布此事,你們覺得各大堂主會不會有異議?”
八位香主齊齊搖頭。
想到各大堂主驚掉下巴的場麵,甚至還有點迫不及待。
黃燭夫人道:“到時候,白虎堂肯定要給少主下戰書,少主下手彆太狠……”
李三問被打了一頓後,也沒抱怨什麼——主要是真打不過——他開口道:
“下手不狠,下麵人就不知道什麼叫‘規矩’!老樓主在時,宋家可敢放半個屁?也就邵家隻剩孤兒寡母,才敢叫囂……”
王仁琢磨了下:“打自家人狠,終究不好聽。周家馬上壽宴,到時候讓少主過去,和周家的少主碰一碰。我看周家打擂輸了,還有什麼臉麵去搶碼頭生意。”
“是啊,讓少主去最合適……“
……
有人起頭,青龍堂目前亂七八糟的代辦事項全出來了,幾個香主恨不得現在就把夜京棠拉去撐門麵。
邵湘君見此抬手壓住嘈雜:
“京棠和二哥學了刀法,但不會槍法。去聚義樓用刀還好,但去周家若不會槍法,外人還以為我們花錢從江湖上請了個高手撐門麵。”
八位香主想想也是,麵露失望。
但讓人沒想到的事兒,邵湘君話音剛落,背後的夜京棠就開口:
“這麼多事情堆在一起,自然得去辦,三娘把槍法教我即可。我記的西王鎮距離水雲劍潭沒多遠,過幾天要出門的話,剛好一起平了,省得來回跑。”
??
此言一出,眾香主皆是抬起頭來。
若不是剛見識過夜京棠的天賦,非得罵一句“哪兒來的二愣子,一邊兒玩去。”
邵湘君都不知道如何吐槽,儘力心平氣和道:
“月棍年刀一輩子槍,槍法不是三兩天就能練成,我知道伱有心幫邵家辦事兒,但習武之事急不得。”
“莫非邵家的槍法,很深奧?”
“百兵之王,曾經打到天下第七的槍法,你覺得呢?”
“……”
夜京棠想想也是,就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