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實話,不是和你調笑。你那意中人,長得傾國傾城,想讓你浪跡天涯,恐怕勾勾手指頭,你都能跟著走;還有靖王,靖王位高權重,容貌也萬裡無一,對你還體貼,我若是你,心也放在靖王身上。我和你又沒什麼關係,你若翅膀硬了,肯定跟人跑了……”
夜京棠還真就不好反駁這些話,隻能道:
“這些事情嘴上保證沒用,三娘看我以後怎麼做就行了。話說胸口有點疼,我還是抹點傷藥吧。”
說罷撐起身體,坐在了榻上,露出了寬厚胸膛。
邵湘君瞧見夜京棠的胸口腰腹,眼神明顯躲了下,不過很快還是做出自然而然的模樣,打量夜京棠胸口。
陳鳴被血菩提丟過來,發力並不穩,但力道絲毫不輕,隔著軟甲,在胸口擦出了四道紅痕。
邵湘君拿起玉龍膏,湊到近前,想用手揉壓夜京棠的胸肌,塗抹傷藥。
但手伸到一半,終究沒敢摸下去。
邵湘君眨了眨眸子,把傷藥放在夜京棠手裡,碎碎念道:
“這種事兒,應該讓你相好來,真是……自己塗藥去!”
說完整理了下衣襟,起身出了門往門。
夜京棠笑了下,也沒說什麼,自己塗抹起傷藥……
大圓樓內,十一位堂主就坐,商談著紅花樓各堂口上半年的情況,以及下半年的安排。
雖然紅花樓外患沒有任何變化,但如今心頭有了指望,知道有朝一日必能複起,眾堂主的神色都輕鬆了許多,甚至有些老人,開始起了小心思:
“少主年紀不到二十,應當沒婚配……”
“王堂主,你老怕是想多了,就少主這相貌天賦,您覺得能沒紅顏知己?”
“唉,男人三妻四妾,理所當然,我那孫女……”
“咳咳——”
正說話間,邵湘君步履盈盈走進大廳,來到主位上坐下:
“京棠已經有了心上人,為人鐘情,暫沒有納妾的想法,此事以後再說吧。”
眾堂主見此,嗬嗬笑了幾聲。
宋馳在第二把交椅上就坐,抬手壓下嘈雜,正色道:
“周家近年吃相難看。樓主此次帶著少主出門,想來就是為了此事。不知樓主準備如何與周家談清江碼頭的事兒?”
清江碼頭是雲澤二州最大的江湖碼頭,青龍堂在那裡起家,傳承近百年,近四成的營收都來自其中,算是青龍堂命根子。
但隨著紅花樓日漸式微,水雲劍潭周家,盯上了這塊肥肉,打通官府、江湖的關係,在清江碼頭隔壁買了塊地,建了個新碼頭,靠著江湖聲望恩威並施,拉走了本地的所有大商賈,以至於清江碼頭隻能靠各堂主聯係的外地豪商支持,才能維持日常運轉,年年入不敷出。
陳元青端著一杯茶,接話道:
“周家完全是想把清江碼頭逼死,都是江湖人,還能怎麼談?”
宋馳搖頭道:“劍聖周赤陽在,我等就沒有掀桌子的底氣。要我看來,還是得在台麵上談。”
邵湘君道:“紅花樓和水雲劍潭,都不是小門小戶,為了一個碼頭打的血流成河,不值得。我準備讓京棠帶隊過去賀壽,找機會比劃比劃,能拿回來便拿回來,拿不回來也彆撕破臉皮,隻要京棠安穩成長起來,總有以牙還牙的時候。”
“我紅花樓忽然多了個少主,還敢光明正大登門叫陣,說明有底氣,周家不會看不出來。京棠過去的時候,還得囂張點,得讓周家礙於麵子不得不接。”
邵湘君笑道:“以京棠的性子,我等隻能勸他悠著點,真讓他放開了耍橫,他能二話不說先把水雲劍潭的牌坊樓砸了,然後才來句‘就你家叫水雲劍潭’?”
“嗬嗬……”
眾堂主隻當這是玩笑話,搖頭點頭皆有。
陳元青抬手壓了壓,繼續道:
“樓主覺得,周家會讓誰出麵?”
“劍雨華。前幾年才冒頭的一個江湖遊俠兒,天賦不俗,前年被周家看中收為了徒弟,傳聞很厲害,不過應該不是京棠的對手。”
眾堂主澤州附近的堂主,隱約聽過劍雨華的名字,微微點頭。宋馳想了想:
“平天教的教主夫人,當年闖蕩江湖的時候,在周家鑄了把劍,周家沒收銀子。如今周老太公八十大壽,大概率會過來露個臉,平天教屆時若出麵乾預,不讓我等叫陣……”
平天教主位列八大魁榜首,等同於江湖帝王,隻要開口,俗世江湖沒一個人敢不給三分薄麵。
邵湘君遲疑了下,對此也隻能道:
“平台價教若插手,便算了。宋叔、陳叔,你們到時候還是跟著跑一趟,以免京棠在周家出意外。”
“那是自然,紅花樓的少主第一次亮相,總得有倆跟班站背後撐門麵……”
“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