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京棠笑道:“賭就要賭大點。我要是憋不出來,脫光衣裳裸泳,從這裡遊到青雲城裡麵,如何?”
“嘰?”
鳥鳥眼前一亮,表示十分想看。
駱凝雖然覺得自己可能吃虧,但夜京棠這彩頭著實大的嚇人,在好奇心和勝負欲的趨勢下,她冷聲警告道:
“必須是韻律工整的佳作,我看過的書可不少,你彆想隨便抄一首糊弄我!”
“呃……”
夜京棠表情一僵,似乎在犯難。
駱凝見此頓時有了底氣,桃花美眸微冷,用空靈澄澈的禦姐音嘲諷道:
“怎麼?剛才那麼大口氣,現在不敢賭了?”
夜京棠斟酌良久,還是點頭,然後看著見麵,開始醞釀。
“……”
駱凝冷冰冰望著,半點不心虛,畢竟賭約說了,她覺得是佳作才行。
就算夜京棠真憋出一首詩,韻律也工整,她隻要說一般,不還是夜京棠輸……
“西風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發多……”
正暗暗琢磨間,忽如其來的話語入耳。
駱凝表情微微一僵,抬起雙眸,茫然看向身旁的男子。
夜京棠轉過頭來,四目相對,麵對笑意: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駱女俠覺得如何?”
?!
駱凝直接愣住了,望著麵帶笑意的俊美小賊,心裡反應了過來——糟了,中這小賊計了!
駱凝臉色一冷,起身想跑,卻被夜京棠按住了肩膀。
夜京棠稍顯不滿:“駱女俠想賴賬不成?”
駱凝臉色漲紅,眼神羞怒:“小賊!你故意給我下套是吧?這首詩怎麼可能是你寫的?”
夜京棠皺了皺眉:“那你說是誰寫的?”
“……”
駱凝看的書確實不少,但真沒聽過這首詩,咬牙反駁道:
“洞庭應該是個湖,這裡是江……”
“梁州那邊一個小湖,我觸景生情,有感而發。”
“那湘君是誰?”
夜京棠眨了眨眼睛:“邵湘君,我東家,你不見過嗎?”
??
駱凝都驚呆了,被這一句懟的啞口無言,她想了想,又道:
“她為什麼白發多?”
“這是誇張的比喻。家裡生意不好,發愁嘛。”
夜京棠看向目瞪口呆的駱女俠,搖頭調侃:
“我還以為駱女俠真的說一不二,唉……難不成駱女俠覺得,這詩一般,算不得佳作?”
“你!”
駱凝咬了咬下唇,無話可說,偏過頭去,做出冰山仙子的模樣,不再搭理夜京棠。
夜京棠注視駱凝片刻,搖了搖頭,起身把鳥鳥放在肩膀上:
“罷了罷了,回去吧,沒意思,是吧鳥鳥?”
“嘰。”
鳥鳥點頭如搗蒜,覺得小西瓜姐姐玩不起。
駱凝臉色時紅時白,見夜京棠真準備走,又冷聲道:
“你給我回來!誰輸不起?”
夜京棠把鳥鳥丟去一邊,又坐了回來,看著‘受騙俠女’似得駱凝:
“嗯哼?”
駱凝感覺自己上了大當,但答應的賭約又不能不認,她稍作沉吟:
“你肯定使詐。你若是能再作一首詩,我沒聽過,而且是佳作,我便信你。”
夜京棠無奈道:“駱女俠,這就不合規矩了,剛才的賭約已成,要我再憋一首自證,也該是履行賭約後,咱們再賭一把。不然你一直讓我自證,我豈不有理變沒理了?”
駱凝咬了咬牙,眼神含憤,望向滔滔江水不說話了。
夜京棠覺得這是默認,眨了眨眼睛,嘗試往冷豔臉頰湊去。
駱凝渾身緊繃,手兒緊緊攥著裙角,想要後仰躲避,但賭約在前,終究沒有動,隻是閉上桃花美眸,擺出了‘哀莫大於心死、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的受辱俠女模樣,眼角滾下兩行清淚。
“嗚~”
雙唇相合,引來一聲低呼。
駱凝香肩微顫,腦子瞬間化為空白。
這次比上次的蜻蜓點水清晰太多,男子的熾熱氣息鋪麵而來,難以言喻的觸感衝擊心神,讓人有頭暈目眩之感,連坐穩都變得十分困難。
兩岸千山無人,江心一燈如豆。
男女相依站在船首,再無聲息,隻剩萬千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