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囡講,這一趟也許和五十年前一樣,有些織坊隻怕要關門,就是不關門,也要減少織機,要是這樣,必定有不少織工被清除出織坊,她昨天就啟程了,從常熟縣起,招募織工,辦學堂教授提綜織法。”
“我也是這麼想!”李文儒興奮的兩眼放光。
“我讓你想!你這個混帳東西!”李士寬一巴掌打在李文儒頭上。
“我錯了,阿爹你接著講。”李文儒一躍而起,將椅子往後拉了拉,重新坐下。
“你這個混帳,不許你再打斷老子的話!”李士寬氣兒不打一處來。
他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是來報恩的,這個二兒子是來討債的!
“你大哥去揚州買棉線去了,這是大事,織細布的線,隻有揚州能出,真要有上萬張織機,這細棉線要是不趕緊訂,必定供不上,這是大事。”李士寬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的火氣,接著耐心解說。
李文儒緊緊抿著嘴,不停的點頭,不敢再多話。
“你大嫂和金珠玉珠統總放織機收細布的事兒,捎了信兒要幫手,實在忙不過來,你媳婦回來,讓她去幫你大嫂。”
李文儒不停的點頭。
“文華忙著車馬的事兒,要不然,他就是沒學問,也比你強!唉!”李士寬一聲長歎,他實在是沒人可用了。
“阿囡一個人到處跑著招募織工,我不放心,你跟著阿囡,你上了那麼多年的學,辦學堂這事兒,總歸比彆人多懂一點兒。”李士寬再次歎氣。
要不是實在沒人可用了,他真不願意讓這個不著調的傻貨跟著阿囡。
“好!阿爹放心,我這份能乾,一點兒也不比大哥差。”李文儒抬著下巴,相當自信。
李士寬氣的哼了一聲。
“阿爹,我提醒一句哈,銀珠的婆家,洪家,這細布的生意,那個那個?”李文儒欠身往前,衝他爹搓著手指。
“用得著你提醒!”李士寬再一次氣兒不打一處來,“你老子不用你提醒,洪家也不用你老子提醒!
“洪家早就販木料收織機去了!洪家那個老東西,老成精了!把他那個寶貝孫子都放上去了,他洪家搶了織機生意,又讓銀珠拿了嫁妝放在細布生意裡占股!
“這老東西!”
這一聲老東西,至少七八成是佩服。
“再怎麼,他們是親家,咱們是本家。”李文儒陪著一臉笑,接了句。
李士寬無語的橫了兒子一眼,再一聲歎氣,這個兒子真是他的債啊!
“你歇一歇,收拾收拾,彆騎馬了,趕輛車,多帶些行李,阿囡就沒帶什麼東西。先去常熟找阿囡,找到阿囡,就跟著阿囡,你記著,你聽阿囡的!”
“阿爹放心!我這份眼力你還不知道?阿爹儘管放心。哎!我的東西都在曹氏車上!這可真是!”李文儒懊惱不已。
早知道,他應該背著行李趕回來!
李文儒隻好睡了一覺,等到曹氏帶著幾輛大車回來,收拾好行李,吃了中午飯,趕著兩匹健騾拉著的大車,急急往常熟縣找李小囡。
平江城外的王府彆業,晚晴也收到了她家世子爺的吩咐,一聲歡呼後,一迭連聲的催促著備車備人,急匆匆收拾好行李,上了車,直奔常熟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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