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符太太一聲長歎。
“這是大事!”尉學政瞪著符太太。
“那你說怎麼辦!”符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不是,我就是提醒你,大姐最看重的事就是世子的親事,我的意思是,這你肯定知道,我就是,我沒彆的意思,你說該怎麼辦?”尉學政的氣勢一路下滑。
“世子先來找我詢問,現在又要講學,這不就是在安排你大姐和王府那邊的事兒了?人家一步一步井井有條,有你什麼事兒?”“符太太一肚皮沒好氣。
“也是,也是哈,你阿娘說的對。”尉學政陪著笑,“可是,咱們既然知道了,大姐……我的意思~~”
“咱們告訴了姑母,那表哥這邊呢?”尉四娘子問道。
“你看看你,你還不如你閨女!”符太太又是一聲長歎。
“一代強過一代才是興旺之道。”尉學政順口接了句,緊擰著眉,“那這講學更是胡鬨了,難道……”
“你要是不放心,就先讓那位李姑娘講給你聽,你覺得好了再讓她講!這講學幾百上千年的慣例事兒了,你彆管什麼李姑娘張姑娘,什麼世子棗子的,你隻管照著講學的例,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符太太懶得跟尉學政多說了。
“是啊是啊,你看你阿娘說的多好,一語中的。”尉學政陪著笑,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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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囡和尹嫂子忙了幾天,讓雨亭跑了一趟,把晚晴請過來。
李小囡把晚晴讓進自己屋裡,抖開一條細布裙子,比劃給晚晴看。
“你看看這條裙子怎麼樣?”李小囡裹上裙子,轉著圈兒讓晚晴看。
“挺好啊。”晚晴相當敷衍,“你叫我過來乾嘛?就是看你的新裙子好不好看?”
“還有新夾衣,還有這件外衫。”李小囡放下裙子,拎起夾衣和一件寬袖長衫。
“幼!這是要乾嘛?有什麼大事?”晚晴伸手撚了撚長衫上的一圈滾邊。
“瞧你這樣子,這些衣裳不好?你看不上?”李小囡有些泄氣。
“哪有啊!都是好衣裳,上好的細布呢。你要乾嘛?”晚晴聲音高的有點誇張。
“我不是要去講格致麼。”李小囡將衣裳鋪在床上,看著衣裳,歎了口氣。
她也覺得這身衣裳有點兒一般,可她和尹嫂子已經努儘全力了。
“那你就不用費心了。我們世子爺已經吩咐過了,讓針線房好好替你做幾身像樣的衣裳。”晚晴笑道。
“都是綢子的?”李小囡隨口問了句。
“那當然。連綢子都不是怎麼像樣?”晚晴給了李小囡半個白眼。
“你說,這細布能不能做出比綢子好看的衣裳?”李小囡又拎起那條裙子。
“能肯定能。這細布不像綢子光亮,有點兒寺綾的味兒,講究清雅的就喜歡這份不奢華。可這個不奢華不能是真正的不奢華,得是頂尖兒的奢華才行,那就得在針線上下功夫了。我不喜歡這種不奢華。”晚晴撇了撇嘴。
“你能不能幫我弄一身這樣的衣裳?”李小囡看著晚晴問道。
“你喜歡這種?你不是這樣的人啊!費勁得很,真犯不著,我告訴你,還是綢子好!”晚晴語重心長。
“我知道,我是為了我的細布生意。”李小囡歎氣。
收上來的細布增量很快,賣出去的細布數量還跟去年差不多,大阿姐和尹嫂子上火的不得了,她更上火。
“噢!”晚晴恍然悟了,“那得動用針線房了,針線房一年到頭忙得很,我可指使不了針線房,這事兒你得找我們世子爺。”
“你們世子爺今天回來嗎?”李小囡折起那身衣裳。
“應該吧,不是我該知道的。”晚晴攤手。
“去你們家等著,正好我要看書。”李小囡包起那身衣裳。
“那趕緊走!昨天船娘撈了一筐老藕,都是七孔藕,王嫂子說做糯米藕最好!”晚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