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是康熙四十二年,離一廢太子還好幾年,估計太子跟康熙爺倆的父子關係也還融洽,當然就沒這群皇阿哥什麼事了。
等到一廢、二廢太子之後,你看這些皇阿哥們還相處融洽吧,不打出狗腦子來才怪。
納喇氏問道:“這風扇就隻有皇阿哥們見了?沒讓其他王爺貝勒的見到嗎?”
葉勤道:“見了,怎麼沒見到?我是先拿去給皇阿哥們看了,後來諸如裕親王府、惠親王府的這些王公們也都來看了,一些朝中眾臣也見到了,但他們隻是看看,也沒說什麼,就算了。”
納喇氏驚訝:“就這麼算了?那你今日不是白去了?咱們的風扇也沒拿回來,豈不是虧大了?”
葉勤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說的。”
葉勤將胤祉會給皇上上書的事仔細說了一遍,又道:“剛才回家的路上,八貝勒跟我透了個底兒,說可能皇上會給名譽上的褒獎,但他會幫著運籌,給我爭取一些實際的好處,不會讓我吃虧的。”
又對著德亨真心稱讚道:“怪道你大舅對八貝勒讚不絕口,這位八爺,真真不知道該讓人怎麼讚他才好,確實是位難得的妙人。”
啊,又是胤禩啊。
也難怪,他們兩家住的近,早上他們一路去的王府,晚上又是一路回來的,葉勤心理上,天然的就跟這位八爺更親近了。
納喇氏問道:“那八貝勒說的實際上的好處,會有什麼呢?”她這人務實的很,那些名啊譽啊的固然好,但能拿在手裡的實實在在的好處更得她心意。
葉勤猜測道:“左不過就是些金子銀子的好處吧?”出了金銀,葉勤想象力有限,見識上也短缺,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其他的好處了。
德亨道:“金子銀子也很好啊,這樣咱們就有錢盤下幾間店,出租也好,雇人做些買賣也好,也是家中有了長久的進項了。”
納喇氏高興道:“這個好,南麵丁香胡同的靠街那幾間房子我早相中了,正苦於手頭緊不敢跟人談價呢。”
納喇氏說的丁香胡同是靠近東大街的那個胡同,更靠近崇文門,若是在那裡開間鋪子,定會是旺鋪中的旺鋪。
葉勤也心下火熱道:“等銀子一到手,你就去盤下來,八貝勒應該不會讓我等太久的。”
德亨有些無語,原來,他的阿瑪額娘的心就這樣小,這樣容易滿足的嗎?
一□□一無二的風扇,就隻想著要點子金銀就算了?
當然不會一點子金銀就算了的,對這台風扇,葉勤另有真正沒說出口的打算。
葉勤拿出了一個令牌和玉佩出來給德亨,道:“這是四貝勒府的令牌,你要是有什麼信件啊、東西啊要給弘暉阿哥送的,讓你兩個爹拿著這令牌去就行了,門房不會攔。這個玉佩是四貝勒爺賞給你的。”
說到這裡,又有些摸不準道:“四貝勒隻跟我說是賞你的,其他就沒話了,這位四貝勒看著十分的有氣勢,我想多問一句,愣是沒敢開口。總不能是因為你跟弘暉阿哥寫了兩封信,他就賞你塊玉佩吧?”
德亨看著手裡這塊鏤空雕蝙蝠的溫潤玉佩,隨口道:“阿瑪你忘了我是怎麼跟弘暉相識的?他甩開跟著他的哈哈珠子和丫鬟偷跑了出來,那天恭親王府人那樣多那樣亂,他一個小阿哥,保不齊就要出點什麼事,他跟我遇見了,咱們在一塊兒說話,還是我讓王府姑姑們去通知的四福晉將他給帶回去呢。”
葉勤笑道:“那這玉佩,就是獎賞了。行,今日能得了這令牌和玉佩,也不算你阿瑪我白跑一趟。”
納喇氏遲疑道:“你是說?”
葉勤點頭:“原本,我是想看著話頭能不能提一下咱們德亨讀書的事,若是有哪位皇阿哥或者王公的接了話,我也好去打聽一番,送咱們德亨去哪家府上讀書。誰知,還沒等我開口呢,四貝勒就給了令牌和玉佩。”
“四貝勒府固然高貴難言,但咱們德亨也不是上趕著非他不可的。之前沒這風扇,四貝勒府就是咱們能遇到的最好的,現在我也算是進了眾位皇阿哥的眼了,該咱們好好挑了。”
納喇氏卻道:“四貝勒那裡你也不能怠慢了。德亨跟弘暉阿哥處的好,這是難得的緣分,總比去個陌生府裡看人臉色的好。”
納喇氏是更想送德亨去四貝勒府跟弘暉一起讀書的,彆的不說,這四貝勒府的奴才有規矩的很,她覺著送兒子去不會看人白眼。
遭罪。
葉勤也點頭道:“行,等我再好好打聽貝勒府的情況,再看要不要送德亨去讀書。”
昨兒個他還在暗自惱怒自己對兄弟務爾登言語不當或許會惹讓四貝勒挑理呢,今天他反倒要衡量四貝勒府適不適合他兒子,這可真是——
十年,不對,是一朝河東一朝河西啊!
葉勤就跟吃了人參果兒似的,整個人都飄飄然了,德亨把玩著玉佩,問道:“阿瑪,今天二叔沒去王府幫忙嗎?”
葉勤哼笑一聲,道:“怎麼沒去?我們前後腳到的,不過我跟皇阿哥們在一處,他跟王府的人在另一處,咱們兩個隻打了個照麵,沒說上幾句話就散了。”
德亨提醒道:“阿瑪,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叫上大舅和二叔一起,也好給您壯個聲勢。”不管是財還是勢,都很容易招人眼,葉勤身後沒個幫手可不成。
葉勤撇嘴,應道:“知道了,不會忘了他的。”又開始暢想道:“哎你說兒子,讓你大舅操持著,咱們開個風扇鋪子專門賣風扇怎麼樣,滿京城獨一家,那不得賺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