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一樣,活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聽完蕭戰的話,莊莫愁再次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輕歎了口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蕭無名,你沒有享受過權利的滋味,所以,你才能說得這般坦蕩自然。”
“真要是你到了某種高度,你就會知道,人是永遠都不會滿足的。”
“行了,你回懸劍峰吧。”
“還有,你忘了我說的話,”莊莫愁眼裡閃過一抹不悅,“你的眼睛,不能比我的視線高。”
蕭戰麵無表情,“莊前輩,如果你的視線足夠高,又怎麼會看到我的眼睛?”
莊莫愁神色一震,細細品味著蕭戰這句話蘊含的奧義。
良久,她轉頭看向已經走到幾十米外的蕭戰,問道:
“那天,你不也說過,自己不喜歡被人俯視嗎?”
蕭戰毫無情緒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是因為,你的確把我當做螻蟻在俯視。”
“和你的視線高低沒有半點關係!”
“我討厭的,不是你的視線,而是你那顆高高在上,覺得彆人都是螻蟻的心!”
莊莫愁眼裡閃過一絲怒火,身影一閃就衝到了崖邊,俯視著正在下山的蕭戰: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蕭戰抬起頭,直視著莊莫愁的眼睛,毫無畏懼道:
“我當然怕你殺我,可我要是在你麵前表現得軟弱,阿諛奉承,我會死得更快。”
說完,蕭戰快步下山。
而莊莫愁愣在原地。
她眼前不斷浮現蕭戰剛才看自己的目光。
明明蕭戰抬頭在仰視她,可她卻總覺得,是自己在仰視蕭戰。
向來覺得自己活得透徹,早已明悟了世間真理的莊莫愁,這一刻忽然變得不自信自己。
中年女人見莊莫愁情緒不對,走過來給莊莫愁倒了杯茶,擔心地喊道:
“小姐。”
“我沒事,”莊莫愁輕輕搖頭,居然重新拿個一個茶杯,又親自倒了杯茶。
“玲花,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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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旁邊的中年女人愣住了。
他從小就陪著莊莫愁長大,是莊莫愁的貼身丫鬟,她也一直記得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有再莊莫愁麵前有任何逾越。
“坐吧,”莊莫愁輕聲道:“玲花,咱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從沒有分開過,雖是主仆,實則也是姐妹。”
中年女人眼裡有淚光閃動,緩緩在對麵的位子上坐下。
“玲花,你覺得,我該留在擎天宗嗎?”
“宗主說,等他邁入神皇境,就讓我來當下一任的擎天宗宗主。”
玲花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小姐願意留在擎天宗,我就陪小姐留下。”
“小姐要是想離開,我就隨著小姐一起走。”
莊莫愁點點頭,忽然扭頭看向懸劍峰。
“玲花,你覺得蕭無名這個人……怎麼樣?”
玲花有些錯愕。
在她的印象中,莊莫愁還從來沒對哪個男人感興趣過。
因此,哪怕她今年已經五十歲了,卻從未和任何男子有過太多的往來。
“小姐,我覺得,蕭公子是人中龍鳳,”玲花如實道:“他很神秘。”
“是啊,神秘,”莊莫愁點點頭,眼神變得深邃起來:“神秘到讓人忍不住想窺探他身上的秘密。”
“從現在開始,不用盯著他了,隻要在擎天宗內,隨便他去哪裡。”
“我很想看看,他能做些什麼事情。”
玲花點點頭,“那幻劍宗的十五名弟子呢?”
莊莫愁搖搖頭,“先關起來,讓他們受些皮肉之苦,先留條命。”
“知道了小姐,”玲花起身,隨即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莊莫愁的目光再次看向懸劍峰。
懸劍峰頂。
蕭戰仿佛在自家一樣,盤膝而坐,吐納運氣。
幾日時光悠悠而過,莊莫愁沒有再找過蕭戰。
這天,玲花再次登上懸劍峰頂,請蕭戰去一下水牢。
水牢裡,言旭等人已經奄奄一息,皮膚烏黑一片,看起來很是駭人。
而在旁邊的鐵籠裡,還關著一名身著錦袍的男子。
關鍵是,這名男子的長相,和蕭戰如今的模樣幾乎沒有半點分彆。
莊不勝和莊莫愁站在水潭邊上,淡淡地看了眼蕭戰。
“我女兒對你評價很高,說要讓你留在擎天宗,以後還要讓你擔任內門長老。”
“蕭無名,這麼多天了,你也該考慮清楚了吧?”
聽到莊不勝的話,蕭戰麵無表情地走近,然後皺眉問道:
“我答應加入擎天宗,就能恢複自由?”
莊不勝點點頭,“可以。”
蕭戰反問道:“那宗主就不怕我逃走?”
“不怕,”莊不勝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玲花。
玲花立刻走上前來,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從瓷瓶裡倒出一顆花生米大小的暗紅色藥丸。
“這藥丸,名為‘萬蟲噬骨丹’,吃下去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
“但每年都需要服用一次解藥,否則,你體內就會孵化出無數的毒蟲,啃食你的經絡和骨血。”
“沒有我的解藥,不論你想什麼辦法,都絕對沒有辦法解毒。”
“所以,我不怕你一去不回。”
蕭戰沒有說話,直接接過這枚丹藥,直接丟進了口中。
看到這一幕,莊莫愁眼底也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
她看向籠子裡關著的尹赫,對蕭戰道:
“你們倆還真是長得一模一樣啊。”
彆說是莊莫愁。
就是籠子裡的尹赫,此時也呆呆地看著蕭戰。
他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會有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蕭戰心裡卻是有所猜測,隻怕是嚴寬在製作麵具的時候,就是按照尹赫的樣子製作的。
莊不勝這時候問道:
“蕭無名,依你看,我是該留著尹赫,還是該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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