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峰從遠處看,像極了一尊雙手合十的佛陀,可實際上卻長滿了荒草、到處都是淩亂的石碓。
隻在峰頂,有一間破敗的石屋。
此時,嚴隆正盤膝坐在石屋前,呼吸吐納,身上散發的氣勢,隱約有突破到丹湖境中期的趨勢。
蕭戰沒有打擾,而是在旁邊等待起來。
足足一個時辰過去,嚴隆緩緩睜開眼睛,看也不看蕭戰一眼,便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內門八長老王崇陽,根本沒到過海邊,根本沒找過我!”
蕭戰看到嚴隆沒事,心裡的石頭也暫時落了地。
他緩緩開口道:
“嚴長老,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剛加入’擎天宗的外門長老,我叫‘蕭’無名!”
聽到蕭戰的聲音,嚴隆臉色一變。
他自然聽懂了蕭戰這句話裡的暗示。
他扭頭看向走近的蕭戰,正打算開口,就看到蕭戰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又趕忙住嘴。
“你是不是新晉的外門長老,和我有關係嗎?”
“當然沒有關係,”蕭戰點點頭,笑著開口道:
“我是奉莊莫愁前輩的命令,調查內門八長老失蹤一事。”
“還請嚴長老配合一下。”
嚴隆緩緩閉上眼睛,“該說的我都說過了,你再問一百遍、一千遍,我也還是那樣說。”
蕭戰點點頭:“我相信嚴長老說的是真話,可宗門內有些人不相信。”
“所以啊,嚴長老不如把事情再和我說一遍,我也好幫忙想想,看看能否證實嚴長老的清白,好助嚴長老脫離此種困境啊。”
嚴隆眉頭一皺,連忙道:
“我並不覺得這是困境,和海邊相比,這裡真元氣濃鬱,還安靜,正好讓我安心練功。”
“蕭長老就不必費心了,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那個時間,還是去喝喝酒,到處走走散散心。。”
這段對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
可實際上,蕭戰是在說,自己要想辦法救嚴隆出去。
而嚴隆讓蕭戰不要冒險,趕緊離開擎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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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戰麵色嚴肅了些,沉聲道:
“嚴長老,你要證明自己沒說謊,就要拿出證據來。”
“你如何證明?”
嚴隆冷哼一聲:
“所有渡海船全部登記在冊,沒有少一艘,難道還不能證明王崇陽長老他們並沒有來找我嗎?”
蕭戰微微皺眉,當時王崇陽他們是駕馭三艘渡海船去到荒州的。
也就是說,嚴隆管理的渡海船,不可能一艘都不少。
除非……嚴隆已經掌握了渡海船的建造技術!他自己造了三艘出來!
想到這裡,蕭戰目光一凜,這對炎龍城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可為今之計,是要想辦法幫助嚴隆脫困。
就在蕭戰思索的時候。
莊莫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嚴長老,你既然說自己管理的渡海船一艘未少,為何不早點把這個訊息說出來?”
聽到莊莫愁的聲音,嚴長老立刻起身,對著莊莫愁抱拳行禮:
“莫愁小姐,不瞞您說,我心裡有怨氣。”
“我兢兢業業為擎天宗管理渡海船,一年又一年待在海邊那種真元氣稀薄的地方,我沒有任何的抱怨。”
“可現在,宗門居然懷疑我背叛,我氣不過。”
莊莫愁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所以,你就乾脆不說,偏要看看宗門會如何對待你這種有功之人,是嗎?”
嚴隆歎息一聲:
“莫愁小姐,我知錯了。”
“其實我明白,身為擎天宗的長老,我理應配合宗門的調查,而不是被自己的情緒左右。”
“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不慪氣了。”
莊莫愁沒有輕易相信嚴隆的話,而是看向了蕭戰,詢問道:
“如何,你覺得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蕭戰眉頭一皺:“我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從情感方麵來說,我是能夠理解嚴長老心裡的委屈的。”
“可要查明真相,依我看,還是要從名劍宗下手。”
“隻要名劍宗承認這事兒是他們乾的,不就行了嗎?”
莊莫愁眉頭微皺:“仔細說說你的看法。”
蕭戰看著莊莫愁,緩緩道:
“與其去查一件查不出來的事情,還不如讓這件事情的真相,變成對我們有利的樣子。”
“找幾個名劍宗弟子,讓他們公開承認,是名劍宗某位強者帶他們去截殺了王崇陽。”
莊莫愁點點頭,“繼續說下去。”
蕭戰繼續道:
“到時候不管名劍宗承不承認,隻要整個青州都認為無名宗在挑釁就行了。”
“我那天和莫愁小姐說過。”
“要想得青州,上上策,乃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還有一句古話,叫得人心者得天下。”
“隻要擎天宗,成為青州所有人眼中的正義勢力,而名劍宗或者其他勢力,成為主動挑起矛盾,擾亂青州安寧的罪人,那麼,擎天宗就會成為青州所有人擁躉的對象。”
莊莫愁眼裡閃過一抹認可的神色,點頭道:
“這一招,和八萬年前,四大州對付荒州的手段一模一樣。”
“直到今日,四州的人,還深信荒州人殘暴弑殺,該滅,而另外四州是正義的一方。”
聽到莊莫愁提起荒州,蕭戰和嚴隆兩人眼底深處,同時綻放一抹殺意。
沒錯,蕭戰此舉,正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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