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學軍低眉順眼。
他眼神複雜得很,彆扭猶豫片刻,那話就卡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哦,到點了,我該學習去了,你們兩口子自己聊吧。”
許青山把戰場留給老兩口。
自己回房間去,餘光看到許學軍正低頭湊到林月華身邊說著什麼。
許青山搖了搖頭。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許青山之前要從外婆那拿到電腦使用權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規劃。
為許學軍的晉升做準備,也隻是一個開始。
雖然許青山剛重生的時候心境豁然開闊,但這腦袋它不聽使喚啊。
有些事,隻是他以為自己能忘。
許青山還是堅定地要過與前世截然不同的正道生活。
隻是該拉清單拖出去埋了的,他一個也不會落下。
在屋裡看了會書。
許學軍主動來敲許青山的房門,還把嶽母也請出來。
一家人坐回茶幾前,電視裡的新聞聯播已經結束。
但這個小家的路,已重新開始。
許青山並不關心夫妻兩聊了什麼,他隻需要把握好家庭穩定即可。
老兩口再吵吵鬨鬨,分居離婚,最後還是一輩子。
再次開始閒聊,客廳裡的氛圍要緩和許多。
“對了,青山,明天早上記得去把佟童接來家裡,明天我和你媽帶你們去買套衣服。”
正聊著,許學軍突然想起來,交代了許青山一聲。
“嗯,好。”
許青山正陪外婆在看戲曲,點頭應下。
“也不知道老佟到底怎麼想的,唉......”
許學軍底色不壞,他實際上和林月華一樣良善心軟,否則也走不到一起去。
隻是許學軍耳根子軟,家中排行老三,不受疼愛,總念著親情,希望家人和睦,也希望被家人認可。奈何許青山奶奶不管事,大嫂狹隘自私,見不得彆人比他們好。
“我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畢竟佟童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周日。
許青山一早就起床去學校裡接佟童。
少女一早接到電話就已經打扮好,俏生生地站在宿舍樓下等待許青山。
隻不過許青山到了女生宿舍後,和佟童打了聲招呼,就湊到宿管阿姨麵前。
宿管阿姨一手拿著杯子,一手用牙刷刷得滿嘴泡沫,看見了許青山還朝他點頭打招呼。
許青山手裡拎著一袋新鮮的水果和兩份早餐。
“姨,我這出門吃過了早餐,結果買的時候忘了,又多買了一份。我看你這應該還沒吃,這不剛好麼?”
許青山說著,也不顧宿管阿姨推辭,就把手裡的一份早餐放到宿管室的桌上,順手把水果放到桌腿那去,又回頭把另一份早餐塞給佟童。
“姨,我爸媽在等,我們先走了,他們說還得多謝謝姨平時對我們家佟童的照顧。”
許青山留了句話,朝宿管阿姨招了招手,拉著佟童就走。
宿管阿姨看著少年少女離開的背影,含口水漱一圈吐出來,臉上那都樂出菊花褶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佟鐵這小子......”
真會來事。
阿姨在心裡補上一句,回屋裡把東西放好,又拿出本花名冊看了看,找到佟童她們寢室在她名字後畫了個星。
許青山帶著佟童出了學校。
“哥,你真吃早餐了麼?”
佟童踩著路邊圍著樹根的挑高石條,像是在走平衡木一般。
“嗯?還沒,等等再說吧。”
許青山在想事情。
佟童悄悄靠近一些許青山,看著他的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