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
陳大躍開口想和許青山解釋一下,卻被許青山抬起手來攔住。
“沒事,先聽聽。”
許青山也沒急著要進會議室裡,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站在門口隱蔽處想先聽聽這幫不歸師兄對自己的意見。
“而且,現在也隻是證明了他在計算機領域有天賦,數學可不好說,也不知道陳老師是怎麼想的,一篇數學史論文就能讓他這麼儘心儘力地幫忙。”
“他又不跟著田老師學,算不上我們的小師弟。”
“就是就是!”
許青山越聽臉上笑容越盛。
看來這幫不歸師兄對自己意見不小。
“你們都消停點吧,我有看過他關於馬爾可夫邏輯網絡的論文,很詳實,在統計概率方麵的基礎也很紮實,數理思維很好。”
突然一道聽起來比較厚實沉穩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其他人的笑聲。
“也不知道他對算數幾何跟代數數論感不感興趣,要是感興趣的話,我想以後有機會能跟小師弟合作合作。”
陳大躍舒了一口氣。
還好有人表態了。
不然他多尷尬啊,把許青山大老遠喊過來讓人說三道四?
隻是老陳夾在中間,也不是很好做,他腦袋裡在瘋狂旋轉,思考應該怎麼寬慰許青山。
“彆想太多。”
許青山反倒是開口說道。
“他們代表不了京大。”
許青山聳了聳肩,放鬆地說道。
“他們連京大都不打算回來,當他們的小師弟會讓人覺得很光榮嗎?”
陳大躍臉色一滯。
他突然覺得許青山說的挺有道理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說看過我論文的應該是許晨陽師兄,想和我合作的應該是劉若川師兄吧?”
許青山篤定地說道。
陳大躍愣了一下,機械地點了點頭,他有些困惑地出聲問道。
“你見過他們?還是在哪裡看過他們的視頻麼?”
陳大躍是能聽出來剛剛說話的都是誰,可許青山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老師你剛剛已經介紹過了。”
許青山淡然地回答道。
“態度決定視角,屁股決定腦袋,他們如何看待我,也就注定了他們對京大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許晨陽師兄現在還在猶豫是否回國,他又是最有學術實力的,對我態度自然是要秉持一種公正態度,否則裡外不好做。”
“至於若川師兄,我覺得他回國的概率比晨陽師兄更大,他到處跑,明顯就是朝著學習科研製度和教研結合的方向去的,否則一個地方待半年,難道真能做出來什麼核心成果麼?”
許青山輕聲分析道。
“他的方向可是adichodtheory,進製霍奇理論,作為目前算術幾何與代數數論的核心分支,在懷爾斯先生證明費馬大定理、法爾廷斯先生證明莫德爾猜想等重大事件上起了關鍵作用。”
“如果若川師兄要往代數拓撲方向走,那可更需要靜下心來研究。”
“不是為了回來,他到處跑做什麼?”
“走吧,進去見見這幫師兄吧。”
許青山皮笑肉不笑,邁開腿就朝前走,敲了敲門直接推開會議室的門。
“誒,等等我啊!”
陳大躍反應過來,連忙跟著走進了會議室中。
“唰!”
儘管沒有聲音,但在許青山敲門推門的時候,在會議室裡的所有人一瞬間都閉上嘴,齊刷刷地看向了門口的那個少年。
隻見少年不卑不亢。
在被這麼多個大佬的注視下,依舊很是淡然地走進了會議室中。
許青山麵帶微笑地掃視了一遍會議室裡的人。
根據方才陳大躍給自己的介紹和講解,他大致能夠認得出來誰是誰。
王詩宬、田剛、張繼平、王長平、宗傳明等人正坐在一邊,另一邊則是以許晨陽、劉若川等人為首的海外黃金一代。
至於陳大躍說到的其他京大派係院士,倒是沒人過來。
畢竟他們大多數年歲已高,除了薑柏駒因為聽說了許青山的特彆,被張進才請去龍江專門看了一下之外,其他的院士其實大多數都不咋管事了。
眼下會比較經常露臉的,還是像王詩宬和田剛這種少壯派院士。
他們兩都是20世紀50年代出生,如今都是五十出頭,在學術工作和教育工作上,正值壯年。
“各位好。”
許青山並沒有在會議室裡找到位置落座,而是坦坦蕩蕩地走到了會議室的白板前。
在英傑交流中心的會議室裡,沒有配備黑板,但是配備了那種需要用馬克筆書寫的白板。
畢竟在這邊需要用到黑板的場景並不多,沒必要弄得粉粉的。
會議室的角落裡還有好多備用白板。
或許很多人都猜不到這些白板的用途。
那就是當有些小型會議的現場思路板書寫得太好,是會有人舍不得擦的,這時候就把白板拆回去自己繼續研究就行。
隻能說,京大還是太有實力了。
眾人對於許青山的行為不明所以,陳大躍跟在後麵進來,見許青山站到了講解台的位置,亡魂大冒。
“小祖宗啊,彆鬨了,咱們下來和老師、師兄們一起聊聊天就行,今天沒大事,不需要你表演。”
陳大躍連忙去拉許青山的手,焦急又小聲地嘀咕道。
“沒,老陳,你坐吧,給點信任。”
許青山的遞進式回答,讓陳大躍很是無奈。
行吧。
勸業勸不住,拉也拉不動。
下麵要麼是自己的領導和老領導,或者同事,要麼是自己的學生。
陳大躍覺得自己人都麻了。
這波不會臉丟大發了吧?
陳大躍低著頭坐回了位置,結果還沒等有人朝許青山提出質疑呢,這小子就先聲奪人,開始自我介紹了。
“各位老師,兩位師兄,以及其他人。”
台下的人臉色一變。
許青山這話也太有針對性了吧?
他們也確定了一件事,方才他們在裡麵肆意地討論許青山的時候,人家就在外麵聽著,等到說完了才進來的。
“我就是許青山,那個沒選數院的京大小師弟。”
許青山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這麼說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們這一屆應該是我最早來報道的,整個京大暫時應該沒有比我輩分更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