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焦慮,營銷健康販賣焦慮,營銷健康”
許青山掛斷了電話之後,王川嘴裡不時地在念叨著這八個字,後者他現在調研完已經能夠摸到大致的方向了,但前者卻還尚未摸到門檻。
“那就再調研調研。”
王川深呼吸了一下,看著麵前大學城附近的奶茶店,走向了店麵裡。
這些日子的奔波和考察,吃飯隨便吃兩口,其他時間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考察,這讓原本麵向還有一點圓潤的他顯得有些精瘦乾練。
但也讓他相比於在京城的那種全麵圓滑,多了一分銳氣來。
高大的男人步入亮堂的臨街店鋪裡,倒是有種勢必攻成的氣勢。
京城的許青山在忙著全麵的學業,杭城的王川在走訪調研,鷺島的林季華在談笑風生。
而仍在龍江實驗的佟童,則是滿懷期待和動力地在學習著。
在高二年段辦公室裡。
“佟童,你真的考慮好要轉生物競賽麼?”
季柏楊老師歎了口氣,看著麵前神色堅定的少女,再度出聲問道。
“嗯,季老師,我知道我在數競上的天賦有限,能夠撿漏到一個省二的話就已經是極限了,就算是明年我再參加,也頂多是省一,也很難突破到省隊去,更不用說加入國家集訓隊了。”
“可是就算是省一的話,我們學校也很多年沒人拿到過了,華清和京大也會優先加分的。”
季柏楊還是想再勸一勸佟童。
錯過許青山已經讓他難受至極,如果再錯過佟童的話,哪怕佟童在數學上展現出來的天賦遠不如許青山,但也是季柏楊認為的近年來他帶過最有天賦的學生之一了。
如果佟童能夠拿到省一,那他也很滿足。
“老師,我想高二結束就參加高考,我高二是一定需要拿到獎的。”
佟童並不動搖,她認真又堅定地說道。
“您也知道,數學競賽初賽都在5月份,聯賽要到9月份,決賽是11月份,我們現在聯賽比完我已經沒有去參加決賽的資格了,等到來年再參加的時候我也已經沒機會了。”
“物理競賽的預賽是9月份,複賽是9月末,決賽是10月,我下次能參加的時候也已經是高三了。”
“化學時間拉得更長,4月預賽,9月初賽,11月決賽,我等不起。”
“隻有生物。”
佟童的目光中閃爍著劍指寶座的火焰,她下定了決心的事,誰來都改不了,除了許青山。
“今年生物競賽隊的陳老師說了,今年是特例,整體提前了。”
“初賽就在下學期期初2月,聯賽定在4月,決賽定在5月,國集在高考後,國際賽在7月。而且今年開通了破格錄取資格,隻要我能夠在下學期參加高考,並且在生物競賽的決賽上拿到獎項,那我就有足夠的把握進京大。”
佟童的思路非常清晰明確。
隻是單單從她所說的內容來看,這條路根本就沒有那麼容易走。
“佟童,你真的需要再考慮考慮,轉競賽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你之前的基礎,後麵的訓練,都要比彆人苦兩倍,三倍,甚至是十倍,競賽這條路本身就不是尋常人能夠堅持下來的,你這樣的選擇隻會壓力更大。如果你正常走完數競,拿著省一降分,高三一學期好好學,老師相信你三年過去也一樣能上京大,為什麼就一定要提前這一年的時間呢?”
季柏楊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他此時已經不在意佟童是不是還要學數競了。
而是他作為一個競賽隊老師,知道競賽走的是怎樣的一條獨木橋。
而佟童此時的選擇,更是在獨木橋上踩高蹺。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佟童執著地說道。
少女小小的身軀裡藏著大大的能量。
如果讓江浣溪來看看佟童,或許她會覺得很是羞愧,她覺得自己爆發不出佟童這樣的能量和執著來。
那種。
飛蛾撲火般的熱烈。
“而且,老師你放心,我生物其實一直學得很好,我之前就已經和生物競賽的陳老師接觸過了,她帶著我做了不少題目和競賽內容,說我在生物這方麵極其有天賦,現在轉,還來得及去衝刺國集。”
“她說的你就信,我說的你怎麼就不信?”
季老師一個好脾氣的老師,也都被眼前這個素來乖巧,但此時倔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少女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老師,你相信我吧。”
佟童握緊拳頭,堅定地說道。
“我真的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就算我落後再多,我也會一點一點地把差距追回來,隻要心的方向還在,彆說是比彆人苦兩倍三倍十倍,就算是苦百倍千倍我也會堅持下去的。”
若是許青山在這裡。
他會驚訝地發現,佟童要比前世更加堅定和執著。
或許是因為他們兩之間出現了前世未曾有過的互動,或許是少女從他的行為和關心中感受到了他的心,她從來不是一個不敢勇敢的人。
她害怕的隻是自己勇敢過後,還是自己一個人。
“你好吧。”
季柏楊整個人像是又蒼老了好幾歲,長歎一口氣,提筆在佟童的申請上寫下了自己的意見和名字。
“去生物競賽隊吧。”
“謝謝老師!”
佟童認認真真地朝著季柏楊鞠了個躬。
“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拚了,身體才是前進的本錢。”
季柏楊提著力氣和佟童說道。
“老師對不起。”
佟童看著這位自從年前就開始照顧自己,帶著自己學數學競賽的恩師,看著他如今的頹喪模樣,心中有些不忍。
可哪怕如此,她也不會更改自己的決定。
因為在京大有她想念的人。
佟童不是傻子。
她能夠在那樣的家庭背景下成長起來,並且保護好自己,就已經代表著她要遠比同齡人更加成熟。
她也聽說過江浣溪,甚至也偷偷去看過江浣溪長什麼樣子。
她也觀望過哥哥和江浣溪的相處。
她其實什麼都知道,知道哥哥並不排斥江浣溪,甚至在某些方麵的情感上,對江浣溪的程度要比自己更深。
如果自己沒有做出任何過線的舉動的話。
或許這輩子在他的心裡,自己永遠都隻會是一個妹妹。
所以。
在鷺島的那天晚上,她才會那麼主動地去向他索取一個吻。
吻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親吻。
而是打破之前身份界限的枷鎖,讓她真正能夠踏上和江浣溪競爭的道路上去。
但眼下,自己的年齡、身份又帶來了掣肘。
江浣溪和哥哥在京大是同學,一直在一起,以佟童的了解,等到自己去京大的時候,他們可能已經會在一起了。
但她不管。
隻要她還沒有親眼所見,那她就還是會去爭。
爭得過,她會讓江浣溪也留下,隻要江浣溪願意。
至於爭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