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一夜之間成為了國際學術界的璀璨明星。
學術的世界就是這麼簡單。
就算你籍籍無名四十年,隻要一朝勘破生死劫,就能一躍成為最炙手可熱的山頭,然後開宗立派,廣收弟子,成就威名。
在這裡,不問年齡,不問來路,隻問實力。
當然,這也是理想的說法。
實際上除非實力穩穩地強彆人一大截,否則年齡是不怎麼問,但來路還是要問的。
比如你是來自於哪座山頭?你是師承哪位大佬?你有沒有什麼人脈?
這都是很重要的。
無論是查爾斯·費弗曼也好,還是約翰·米爾諾也罷,他們認為許青山不太可能會拒絕自己的,就是因為他們能夠給許青山帶來目前國際學術界最為可靠的山頭之一。
但許青山還是拒絕的。
京大的山頭不算差,但此時也根本算不上世界頂級。
比起排名第一的普林斯頓大學,還有被視為“公立常春藤四大名校”的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京城大學確實算不上強。
雖然後者在qs之類的榜單上排名似乎還要遜色於京城大學。
但看看石溪分校的校友和教授團隊就知道了,他們擁有世界上最賺錢的數學家詹姆斯·西蒙斯、楊振寧、丘成桐、斯坦福校長約翰·漢尼斯、前美國數學學會主席詹姆斯·格林姆、高橋資本創始人格倫·杜賓、各路諾貝爾獎得主及總統顧問等等。
再加上美國公立大學的特殊性質。
石溪分校所在的紐約州立大學係統,擁有64個成員分校,是世界上最大的教育係統,也是全美最大最全麵的州立大學教育係統,其所擁有的人脈關係網絡,在某種程度上並不遜色於普林斯頓。
在他們看來。
京城大學儘管是此時華夏最好的大學,在他們的學校麵前也沒有任何競爭力。
除非
許青山想從政。
可是他們還是被拒絕了,為此,查爾斯和米爾諾在第二天和第三天都苦著一張臉,時不時和許青山對視的時候,眼神裡還會出現希冀。
就像是渴望著被女神青睞的舔狗一樣。
田剛還被米爾諾找過好幾次。
“田,你竟然都沒有提前告訴過我許會在會場上直接證明周氏猜測和孿生素數猜想,那你還來找我幫什麼忙?”
約翰·米爾諾這麼一個老好人,第一次被田剛刺激到說臟話。
“你是覺得美國數學學會的那幫家夥,會眼瞎到把柯爾數論獎搬給其他狗娘養的人,而漏過許的成果嗎?”
約翰·米爾諾在房間裡顯得很是激動。
“那到時候沒有含金量的可就不是許的成果了,而是柯爾數論獎。”
“放心吧,彆說是柯爾數論獎了,就連菲爾茲獎我想現在都要因為許的這場學術會議去重新考慮人選。”
田剛隻是在一旁抱著手訕笑。
現在想想自己的操作,好像確實是有點多餘。
“那菲爾茲獎”
約翰·米爾諾知道田剛的意思,點了點頭。
“現在在考察比較有希望拿下明年獎項的是現在就在普林斯頓的吳寶珠,越南裔,他證明了朗蘭茲綱領中的自守形式理論的基本引理。”
“還有之前在克雷數學研究所和普林斯頓都呆過,今年剛拿到費爾馬獎,去了希伯萊大學的埃隆·林登施特勞斯,他提出了遍曆理論的測度剛性及其在數論中的應用。”
“然後就是剛當上亨利·龐加萊研究所所長的賽德裡克·維拉尼,我想你是認識他的,在微分幾何上的工作和你有些關聯,他證明了玻爾茲曼方程的非線性阻尼以及收斂於平衡態,而且他是屬於巴黎高師的,你懂得。”
約翰·米爾諾並不避諱自己透露了菲爾茲獎的這些內幕,畢竟每年能夠拿到菲爾茲獎的,基本山也需要是公認的大成果。
“你也知道從上一屆頒發給陶和佩雷爾曼他們開始,菲爾茲獎就改成了每一屆四名獲獎者,這些候選人的成果其實也都有一段時間了,隻有許的成果是最晚出的,但這都不是問題。”
“現在看來,那位完成了統計物理中平麵伊辛模型和滲流的共形不變量的俄羅斯人要遺憾退場了,他已經40歲了,錯過了這一屆,就沒有機會了。”
約翰·米爾諾感歎了一聲。
但他也很清楚,數學界一直以來都充滿了這樣的遺憾。
不說彆人,他眼前的田剛就是如此。
田剛的工作成果已經屬於是極其接近菲爾茲獎的程度了,可他出最重要的成果的時候,年紀卻超標了。
“雖然我有些共情,但我還是更希望我的學生能夠成功拿下。”
田剛也歎了口氣,說道。
“畢竟像我這樣錯過了菲爾茲獎的人並不算少,但19歲就能摘到菲爾茲獎章的人,卻從始至終,絕無僅有。”
田剛不惜揭開傷疤,他正視著約翰·米爾諾說道。
“就像是獎章上的,transiresuuectundoeotiri。”
田剛說出了一句晦澀難懂的拉丁語,但每一位畢生誌在菲爾茲獎的數學家都不會對這句話陌生,因為它就刻在獎章之上。
“超越人的精神,做宇宙的主人。”
“我想現在的數學界也需要更加振奮人心的新聞。”
“我想你說服了我。”
約翰·米爾諾點了點頭,主動伸出手和田剛握了握,隨後,他說道。
“我期待看到你們把東方建設出璀璨學術世界的模樣。”
最後一天的壓軸報告,許青山根本就不需要談什麼。
他隻是簡單輕鬆地和在座的學者們聊了聊天,談了談自己的學術心裡曆程,也邀請了各位頂尖學者到東方去,到華夏去,去京大為那些渴望著最前沿的知識的優秀學子們播撒智慧的種子。
隻不過,會議結束前的最後晚宴裡。
許青山再度被德爵爺和邦賭王圍起來。
“嘿,爵士,邦彆裡先生,我目前真的沒有在普林斯頓任教的想法,要是有機會我倒是想邀請你們去京大任教。”
許青山見到他們兩的架勢,無奈地攤了攤手,用說笑的口吻說道。
江浣溪陪在他身旁給他遞上了酒杯,畢竟禮儀需要。
“不,我們兩來找你不是要跟你糾纏那件事的。”
德利涅搖了搖頭,他笑容滿滿。
“是的,我們來的目的,是希望許你能幫我兌現一下我的那輛法拉利。”
恩裡克·邦彆裡倒是也熱乎地貼過來說話,看他的紅臉,分明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恩裡克!說事呢!你這樣破壞了我們的對稱站位!”
德利涅不滿地把邦彆裡拎回原位站定,不讓他去貼許青山太近,沒看到人家家室就在旁邊嗎?
沒眼力見的意大利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