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冬天的來上一口脆爽的高鈣脆骨羊肉卷,那滋味,不得嘎嘎香?
這麼想著,他覺得身子竟然自己生了股暖意。
“叩叩叩。”
久曠來客的房門竟然被敲響了。
許青山原本因為暖意而伸懶腰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沒有急著去開門,反而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鐘。
這才十一點,課中的時間江浣溪應該不至於跑回來,難道是什麼東西沒拿?
還是今天下課得早?
身上還穿著睡衣,隨便裹了件毯子,許青山剛坐回躺椅的屁股又抬了起來,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門外的風就死命地從夾縫裡往裡鑽。
許青山裹緊被子,看到門外來人卻愣了一下。
“誒,老陳?你怎麼來了?”
倒是好多天沒見到陳大躍。
“嘶你先讓我進去再說啊!”
陳大躍凍得直哆嗦。
他穿得不少,可沒戴耳罩,也沒圍圍巾,整個人臉露在外麵,就用羽絨服的帽子遮著,可擋不住那四處鑽的小鑽風。
“來吧,來吧,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許青山放他進來,又把門關上。
“咕嚕嚕哈斯哈斯哈。”
門關上了暖氣就顯了效果,再加上一杯熱水下肚,陳大躍臉上可算是恢複了血色。
隻是熱水喝得急,舌頭燙到了,就連喉嚨都得捂一捂。
“慢點,這水燙。”
許青山無奈地看著恩師一邊解著身上臃腫的衣服,一邊捂著喉嚨吐著舌頭哈氣。
“老陳,你其他學生知道你平時這麼狼狽嗎?聽說你最近上課又放話了,說要是不好好學,這次考試起碼要掛50?”
許青山問道。
他雖然不咋去上課,但他在數院的班群裡,還是數院的老師專門喊數院各班學委拉的,結果許青山就這麼進了數院所有班級的群裡。
“斯哈是,這幫小癟犢子,一個個的期中測試都給我放空,那都還沒上難度呢。”
陳大躍歇了一會,舌頭好了些,雖然說話還有些含糊,但能聊天了。
“誒,那不重要,我今天來是有彆的事要跟你說的。”
“啥事啊,這大雪天的得跑我這來。”
許青山在京城待了半年,多少也染了一點京腔,不過不多,而且還是閩味京腔。
“小許,你要獎不要?”
“又來牧馬人?”
“誒,這不重要,你就說要不要嘛!”
陳大躍擺了擺手。
像他這個年齡段的老登,年輕的時候牧馬人就是他的青春,誰家不想著上麵給自己發給老婆呢?
“要,什麼獎?”
許青山滿口答應下來。
白給的獎為什麼不要?
“華夏青年科技獎,這次是第十一屆的,再過兩天,16號就要舉行了。”
陳大躍打量著許青山這小屋,他一眼就相中了許青山那把躺椅,打算回家也在客廳裡搞一把。
“過兩天就要舉行的,現在問我要不要?”
許青山白了陳大躍一眼。
“這種東西不是應該早就定下來的嗎?”
“正常來說是這樣的,但是你之前的孿生素數猜想證明一般形式雖然很好,但是那時候其實就已經來不及走流程了,破格的話,這個成果級彆又差點意思。”
陳大躍摸了摸後腦勺,訕笑道。
“這不,這趟你其實早點吱聲的話,就更方便安排了,這次田院跑了很多地方,周校還有幾位老爺子也都出麵了,聽說都找到上麵副部級彆的領導去了,還好辦事妥一點,你是屬於重大成果破格獲獎,所以沒得罪人,不然麵子上怪不好看的。”
許青山聽得好奇,問道。
“這跟得罪人有啥關係?”
陳大躍又讓許青山給自己倒了杯水,這才慢慢說道。
“華夏青年科技獎是這樣的,每兩年一屆,每一屆表彰不超過100個名額,正常來說就是按每年100個人安排的,今年都各個單位都已經打好申請,100個人都安排好了,你要是臨時插隊的話,那就得從這100個人裡踢掉一個,不管是什麼單位,突然交惡,肯定不好。”
陳大躍端著水杯,表情略有些傲然地說道。
“其實我們京大什麼單位也都不怕,但問題就是擔心萬一對方鬨起來,你這邊程序被卡一下,那都趕不上這一次頒獎。”
“後麵還是張老去找了好幾位老院士一起去協調的,主要還是你的成果夠好夠高,國際影響力夠大,後麵一合計,弄個破格特殊表彰的難度反而更小,不跟彆人爭,這屆101個也更能被記住。”
“上麵沒意見,其他單位沒意見,我們更沒意見。”
陳大躍朝著許青山挑了挑眉。
“怎麼樣,見到京大的實力了吧?”
許青山笑了笑。
“見到了見到了,可這不也是早就定下來的嗎?要是我說不要獎了,大家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陳大躍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怎麼算白費,你不要是你的事,我們不做就是我們的事了,這是一個態度,態度你懂嗎?”
雖然陳大躍在擠眉弄眼地耍寶,但許青山心裡卻是一陣暖意。
京大這麼大陣仗,就圖個自己心安?
看來普林斯頓和紐約州立的邀請確實讓他們有了極大的危機感。
“都爭取來了,這獎當然得要,就是這獎什麼時候領?”
許青山好奇地問道。
陳大躍搖了搖頭。
“你走的破格通道,初評、複評、終審都解決了,接下來啊就16號開始公示,16號到25號公示十天,公示期結束,估計要再過兩周才會舉辦表彰大會,要是沒什麼大問題的話,應該就是在定在1月13號的華夏科協第七屆全國委員會第五次會議上,到時候會再通知你的,你儘量不亂跑吧,萬一最近上麵有人想見見你的話。”
許青山點了點頭,心頭有些興奮。
自己這也算是直接在上麵掛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