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霧回到山洞時,天還未亮,她停在山洞前,垂下眸子。
肢體接觸嗎……
玄意畏寒,即便洞口被九霧下了擋風咒,陰冷的山洞中仍舊令他全身如同墜入冰窟一般,似乎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被封在冰棺裡,埋在土下,靈魂被禁錮時的徹骨之寒。
睡夢中,玄意的眉頭緊皺,嘴唇因寒冷微微發白。
直到,一雙手環在他腰間,暖意透過衣料傳來。
九霧不明白,為何這個人有著這世上最高超的劍術,修為深不可測,卻還是會被寒意所侵擾。
她抱著他,就好像在抱著一個冰像,隻能不斷的用靈力驅散周身的冷意。
她靠在玄意胸前,聞著他身上的清寒之香,回想著柳姨的話,久久難以入眠。
九霧支起身子,指尖描繪著玄意清冷的眉眼,他生的很好看,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這是他將她帶回萬樹宗那日,便認定的事實。
九霧一直不明白,幼時溫暖的大哥哥,會給她買好吃的糖果,會帶著她一起修煉,會在閒暇時故意撥亂她師尊為她理好的頭發,也會因不能經常陪伴她而對她道歉、
大哥哥最喜歡她喊他師兄,每次聽到,一雙狐狸眼睛都笑的彎起來。
可是數十年過去,她再也無法將他與記憶中的大哥哥聯係起來,他變成了風光霽月的仙門少主,他端方有理,清冷自持,他的眼中懷著蒼生萬民,卻唯獨裝不下她。
到底是何時變的呢?
九霧揉了揉眼睛,眼角的淚意被拭去。
不管他為什麼討厭她,有多不喜她,當他選擇在小鎮中對那個滿身臟汙的乞兒伸出手時,便再也無法擺脫她了。
九霧俯身,如困獸一般撕咬著玄意的唇肉,眼裡極儘偏執與占有,直到嘗到血腥氣方才停下。
她睜開眼,撞擊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眸,她的目光沒有回避,指尖桎梏著他的下頜,再一次雙唇相貼。
沒有技巧,雜亂無章,像是一隻幼犬在啃蝕心愛的食物,哪怕那個食物在抗拒。
玄意氣息微亂,抵著九霧肩膀的手,被她輕輕一點便失了力一般的垂下,他麵色越發冷淡,眼裡覆了一層冰霜。
九霧赤紅著眼,又是這樣的眼神,悲憫疏離。
他眼裡容的下萬物,卻唯獨對她刻薄至此!
憑什麼!是他先闖進她生命中,卻又猝不及防將施舍給她的溫暖抽離,憑什麼她要被當做一個瘋子!
九霧眼角的淚落下,她真想拽著他的衣領,懇求他把她的大哥哥還給她……
有些事,一旦下定決心做了,便很輕易無師自通。
就比如,親吻。
帶著鹹意的吻令玄意目光一滯,失神間,他的下頜被卸了力,微微張開的唇被覆住,碾嗜,柔軟的舌尖搜刮著他唇中的津液,被迫的與帶著酒意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儘管抗拒,那張不可褻瀆的臉上仍遍布了紅潮。
玄意從未想過,會有一日被人如此輕薄,而這個人,還是他親自領回宗門的…師妹。
“瘋子……唔。”
九霧像是食髓知味了一般,她的指尖覆在玄意唇上,在他說出那兩個字時,伸了進去……
九霧將指尖抽離,透明的津、液自玄意微微張開的唇角流出。
玄意眼眸微顫,眼裡閃過一絲屈辱之色,極為罕見的怒意在他臉上出現。
奈何他的下頜合不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九霧滿是興味的欣賞著他此時的狼狽。
“師兄,真浪蕩。”九霧將指尖在他胸前的薄衫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