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意又生氣了。
這是九霧清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
她受了傷被魔氣侵染短暫的失了神智,所做之事全憑內心深處的想法,不受控製。
雖然清醒時也會懷著惡意做出一些令他難堪之事,但這一次,顯然有些…過分了。
上好無暇的白玉被把玩,弄臟,純白染上其他顏色,是一種令人繚亂的,淩虐美感。
九霧看向玄意,脖頸處的觸目驚心的青紫,本蒼白的唇上被撕咬的微微紅腫,垂落在身側的右手微微顫抖著,掌心傷口崩裂開,鮮血不斷流到指縫中,那極致的紅,將他自然垂落的冷白的手指,襯的好似每一分毫都精心雕刻一般。
九霧心虛的垂下頭,默念一聲“罪過。”
雖然這樣的師兄更好看了…
“師兄,我錯了。”
玄意沒有看她:“彆喚我師兄。”
“玄意,我錯了。”
玄意呼吸一滯:“你…”
“滾遠點。”
九霧知曉現在讓玄意開心一點的方式,就是她離他遠些,她緩慢的站起身來,想起玄意的傷,眼裡擔憂:“你的傷……”
桌麵上的茶盞那染血的掌心捏碎:“出去。”
九霧掏出一瓶傷藥,默默放到玄意身側。
她離開後,玄意並未山洞中恢複安靜而麵色稍霽,他深深閉上眼,眉心直跳。
一閉眼,便又想起方才發生的。
衣襟微敞,泛著酸麻之意的青紫吻痕,不僅僅出現在脖頸之處,肩頸,胸口,輪廓明顯的腹肌之處…
就連那處,都因她的手……
很難想像方才那隱含歡愉又羞恥的聲音,出自他口。
玄意的臉紅了又白,按在桌麵的指尖微微顫抖。
他怎能如此…不知廉恥。
那些自他口中溢出的聲音,皆入了她耳,她此時定會更加沾沾自喜,認定先前所說他放蕩…不堪,並沒有錯。
她還好意思提他的傷?方才她那般行事,可半點不曾顧及他的傷口……
玄意如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胸口裡如灼熱的岩漿升騰般,難以恢複如常
洞口外,九霧懊惱看著山下,她將係統叫出來問道:“剛才我是不是很過分。”
她撿起一塊石頭,猝不及防的“嘶”了一聲:“我的手怎麼了?”
她垂眸看著自己微微刺痛的手,食指內側泛紅的明顯。
係統支支吾吾:“我,我什麼也沒看到,我被屏蔽了。”
“你怎麼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
九霧嫌棄道。
係統急了:“我雖看不到,但你要知道,一旦觸發不可直視的場麵,我就是被屏蔽的!”
“不可直視?”
“你的意思是我親吻師兄的時候,你看不到?”
係統聲音越來越小:“親吻可以,再多一點就看不到了……”
“怎麼多?”九霧好奇。
係統氣急敗壞。
天殺的宿主,不懂還做那樣的事,怕不是嫌自己活的太久,想讓男主把她們兩個都鯊了!
係統無法幫助她讓師兄不在生氣,九霧愁眉不展,想了許久,眼前一亮,而後禦劍向香江樓所在方向而去……
白日的香江樓很是安靜,清風越進門窗驅散了濃重的脂粉香,一曲笛聲悠揚回蕩。
柳姨放下短笛,視線瞟到閣內的唯一聽客,她眉眼懵懂,顯然聽不出曲中之意,注定無法成為任何樂倌的知己。
一見到這個美貌又狠辣的少女,肩口處的傷口便又開始隱隱作痛。
柳姨端著沏好的茶水,走到九霧所在的桌前。
“白日裡樓中之人都去早休了,沒有什麼吃食招待姑娘,姑娘彆介意。”
九霧撐著下巴搖了搖頭。
柳姨注意到她苦惱神色,輕聲問道:“姑娘可是感情之事進展的不順利?”
九霧將這幾日與玄意相處,外加玄意生氣之事,給柳姨模糊的講了個大概。柳姨一口茶水險些噴了出來,而後快速隱去異樣神色。
如此強硬如匪徒,對待的還是那世間最清冷如月的少主,這感情,能順利才有鬼!
“我已經如你所說多與他親近,接觸,可他卻依舊對我不假辭色,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九霧指尖磨礪著杯沿。
柳姨在心底回答,是的。
卻麵色不顯,笑著對九霧道:“男人都是這樣的,明明心底喜歡的不得了,麵上卻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想當初我追我男人時,他也是這般,後來還不是離了我便活不成的樣子。”
九霧意外的看向她:“柳姨也有夫君嗎?”
柳姨倒茶的手一頓,隨後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了,我們二人感情甚好,他整日粘著我,彆人都說我們如膠似漆的像是一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