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頭聽得起勁,他不知在想什麼,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顯然沒注意聽。
不聽也好,她可不想叫盛從淵了解岑曉的秘事。
楚荀:“我與盛大人怎可相提並論,你賀他敬他都是應當的。”
宋衿禾聽著這酸溜溜的話在心裡直嘖嘖。
從她的方位並不能瞧見楚荀的表情,但想起那張板正冷淡的臉,委屈巴巴地說上這麼一句話,還能不把岑曉勾得心尖亂顫?
果不其然,一聲悶響,似是岑曉伸臂抱住了楚荀。
她急促道:“彆胡說八道,什麼應當不應當,在我心裡你便是最好的,什麼盛大人李大人劉大人都比不上。”
宋衿禾臉熱一瞬,聽得又起勁又嫌棄,當真是肉麻死了。
可岑曉如此還不消停,忙又道:“而且你也不許胡謅我與盛大人,他是衿禾瞧上的男子,我與衿禾一條心,我為他喝彩,也是看在衿禾的麵子上,你這般說,豈不挑撥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楚荀:“……啊?”
宋衿禾也:“啊?”
她當即轉頭,一眼對上盛從淵明顯也驚著亮起的黑眸。
宋衿禾神色一慌,下意識抬手捂住他的耳朵。
卻沒擋住他的雙唇,便見他薄唇翕動,做出口型:“當真?”
“假的!”宋衿禾口型誇張,若非不能發聲,大抵是要驚呼起來的。
什麼她瞧上的男子!
誰瞧上誰啊!
岑曉卻是見此話有效,忙接著添油加醋:“真的,你不知曉,今日衿禾瞧著盛大人騎射的英姿眼睛都看直了,她還未告訴我她與盛大人的故事,但我已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所以你不可再胡謅,也莫要吃味了,好嗎?”
宋衿禾:“……”
她按在盛從淵耳旁的手用力一瞬,試圖徹底掩蓋岑曉的聲音。
可盛從淵眉眼綻開的模樣,顯然表露著他一字不漏地聽了個清晰。
狹窄的空間內,似有加速跳動的心跳聲越發明顯。
宋衿禾下意識垂眸一瞬,確定這心跳聲不是來源於自己。
再一抬頭,目光被盛從淵迅速攥住,像有無形的手勾住她沉進那雙黑眸中。
他的身體開始發熱發燙,溫度攀升得令人難以忽視。
他呼吸加重,胸膛也起伏得厲害。
宋衿禾縮了下手,餘光卻瞥見乾草堆旁固定不動的陰影,便不敢把身子再往外露了。
不論是方才還是現在,她根本不敢想若是自己和盛從淵暴露在岑曉麵前,她有八張嘴都解釋不清了。
盛從淵的呼吸肆無忌憚地撲灑在她頸間,落在她膝蓋上的大掌無意識收緊,透過裡三層外三層的裙身也清晰傳入他的溫度。
宋衿禾一時間感到口乾舌燥。
她飄忽視線,垂落下方時,登時瞪大眼,慌亂收手。
“嗯?什麼聲音?”
盛從淵手臂一攬,壓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貼上了自己的胸膛。
宋衿禾眼前霎時沒入黑暗,額頭抵在那片胸膛上,渾身都像是要被點燃了似的,近處胸腔裡的心跳聲震得人耳根發麻。
盛從淵健壯的身形比宋衿禾寬大許多,如此緊密無隙的擁抱,幾乎將她整個人都藏進他身體裡了一般。
岑曉隻探頭朝乾草堆的方向看了看,很快便收回視線:“話說開了便履行你的承諾哦,你之前答應我了。”
楚荀沉聲道:“好,但是不可貪杯。”
“嗯嗯!”岑曉乖巧應聲,蹲身在灶台下翻找起來,“我記得我就是藏在這兒了呢,在哪呢……啊,找到了。”
楚荀:“王爺若是知曉你在南苑還藏了酒,隻怕得後悔當時偏偏漏了叫人徹查南苑膳房了。”
“誰管他呢!”岑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酒可是我的珍藏,若是真叫我爹發現了,他敢沒收我的酒,我定和他鬨個翻天覆地。”
話語間,兩人似乎開始邁步向外離去了。
岑曉嘴裡還念叨著:“如此好酒,明日我得給衿禾也拿一壇,不知她是否會喜歡。”
喜歡喜歡。
宋衿禾滿心慌亂,無聲回答,隻盼她趕緊先離開,她快被盛從淵禁錮得喘不過氣來了。
她甚至懷疑,盛從淵這是借機滿足私欲。
他抱得那麼緊,心跳那麼快,心裡大抵想了萬千洶湧的私欲。
殊不知,盛從淵卻是腦海一片空白。
甚至騰不出心思期盼岑曉能和她的侍衛在此多待一會。
可岑曉卻是突然頓住腳步。
宋衿禾下意識轉頭,唇上無意識擦過盛從淵胸膛的一片肌膚,引得他肌肉顫動了一下。
額頭得以釋放,卻是換成臉頰不可避免地貼上。
短暫沉默一瞬,岑曉忽的低聲道:“現在沒人,你是不是應該……”
話未說完,話音驟然止住。
隨後唇舌交纏的曖昧水聲響起,急促且激烈。
乾草堆後,兩具相貼緊密的身體同時緊繃起來。
混雜著膳房內明顯的親吻聲,連帶著周圍氛圍都攀至濃稠。
宋衿禾耳邊嗡嗡作響,無意識收緊的手指已是將盛從淵的衣衫臂膀出攥出一片褶皺。
尷尬,慌亂。
膝蓋邊不可避免感受到的火熱早就貼上了她的小腿,耀武揚威地彰顯自己的失控。
太要命了。
宋衿禾莫名騰出心思胡思亂想著,今晚若是她又夢到盛從淵,怕是都不敢直視那般畫麵了。
不敢直視,卻又不得不直視。
還要被他翻來覆去折騰,一次不夠還有二次三次。
就如此時硬挺貼附她的強烈威脅。
嗚嗚,他就不能控製一下嗎?
乾草堆外的親吻聲漸弱,激烈的親吻逐漸放緩。
濃蜜的情意歸於繾綣,溫柔又纏綿地享受餘韻。
宋衿禾全身緊繃,心跳早已失衡,混在盛從淵一直未曾平息的劇烈心跳聲中,好似融在了一起。
好在,膳房門前的二人沒多會終是親夠了。
岑曉聲音變得又軟又柔,似是還帶著幾分羞赧:“走吧,陪我去飲酒了。”
楚荀應聲:“好。”
隨著膳房房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
兩道交錯的腳步聲徹底被隔絕在外。
宋衿禾霎時回神,雙手撐在盛從淵的胸膛上,奮力起身就要遠離。
長久彎曲的雙腿卻是完全不給麵子,酥麻一股躥上,令她兩腿一軟。
盛從淵下意識抬手去扶。
從方才就被壓倒著後仰的姿勢,令他抬手接住,掌心就坐下了一片渾圓的綿軟。
溫熱充盈,一手難覆。
觸感雖陌生,視野卻清晰。
盛從淵瞳孔一縮,喉間發緊,凸起的喉結不受控製地重重滾動一瞬。
宋衿禾尾椎一麻,霎時瞪大雙眸,眸子裡的水光亂顫,光亮照到的肌膚肉眼可見躥上一片透出白皙的緋紅。
她一手捂住屁股,彈跳著起身,一手指著他的鼻子,惱羞成怒:“盛從淵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