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淺一邊往西跨院走,一邊回憶書中寥寥無幾的描述。
鎮北王秦墨玨,乃是秦家二子,為秦老侯爺的老年得子,他比秦朗大四歲,是秦朗的親二叔。
秦老侯爺戰死後,秦家大房承襲爵位,隨後便分了家。
秦老夫人做主把侯府一分為二,東院歸秦家大房,西院則由她帶著秦家二叔居住。
好在侯府規模宏大,即便一分為二,每個院子在京都城中也依舊是數一數二的富貴府邸。中間特意留了一道月亮門,是為方便兩家人往來。
這位二叔雖有天人之姿,且文武雙全,憑自身實力掙得軍功,進而成為鎮北王。但因其功高震主,致使皇帝心生殺念。
他在北關遭人暗害,中了寒毒。歸家三年,始終畏寒,到了第四年,也就是秦朗回家的前幾天,突然昏迷癱瘓,數月後便離世了。
時清淺看書的時候,對此覺得很是遺憾。
穿到這具身體裡,守寡三年來的點點滴滴,也都灌注到她的腦海中。
原身是個柔和本分,知恩圖報的。
外祖父是前太醫院院首,也算繼承了外祖家的醫術天賦。
侯府寡居三年,無所依傍,若不是二叔處事公正,治家如治軍般嚴明,這個性子早不知被磋磨死多少回了。
是以恨不得將秦墨玨當長輩一樣謹慎侍奉,行針湯藥,但凡能緩解疼痛,沒有不用心的。
久而久之,西跨院的人也都對她這個少夫人感激熱絡起來。
今日守著房門的是墨雲墨雨,看到時清淺走過來,心中雖有些疑惑,卻並無防備之意。
墨雲上前一步,微微拱手行禮:“少夫人,您此時前來,所為何事?”
“聽聞二叔病勢沉重,夫君遣我來問問。”
時清淺邊說著邊觀察旁邊有無旁的暗衛。
“他怎樣了?”
“還在昏迷著,許太醫說……”墨雲實在不忍將時日無多幾個字說下去,話到嘴邊,就住了嘴。
時清淺淺淺蹙眉,麵帶擔憂:“讓我進去看看吧,雖然我醫術有限,到底能讓他舒服一些。”
“那就多謝少夫人了!”墨雨說著打開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時清淺借機走近兩名侍衛,在踏進屋門的那一刻,兩名護衛應聲倒在了地上。
細看,脖頸處還有兩根亮閃閃的銀針。
時清淺將二人拖進旁邊的房間,然後直接進了秦墨玨的臥房。
炎炎夏日,屋中卻燃著好幾爐的碳火。
一個生得極為俊美卻麵色蒼白的男子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身上蓋了好幾層厚厚的棉被。
他眉心緊蹙,顯然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時清淺拿出銀針在秦墨玨的身上紮了幾針,他的眉頭就漸漸舒展開來。
時清淺輕呼出一口氣,看他的模樣,應該是淺度昏迷,這種狀態是可以行房事的。
她在現代母胎單身二十八載,做這種事情,心中著實羞澀又尷尬。
可如今為了活命,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她咬了咬嘴唇,臉頰微微泛紅,緩緩靠近床榻邊的秦墨玨。
她先是伸手探了探秦墨玨的脈象,再次確認他目前的身體狀況確實能承受接下來要做的事。
儘管這有些違背倫理道德,但在這特殊的情境下,她也隻能如此選擇了。
時清淺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輕輕掀開了蓋在秦墨玨身上的幾層厚棉被。
她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畢竟這對從未經曆過男女之事的她來說,太過難為情了。
“二叔,得罪了,今日我也是無奈之舉,若能借此度過此劫,往後我定會想辦法救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