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堂堂鎮北王府沒錢了?”時清淺難以置信。
“有些事情不能對少夫人明說,但是如今的鎮北王府確實隻是個空殼子了,府中下人都是鎮北軍退下來的殘兵和他們的家眷,他們都是自願留在府裡的,並沒有索要月銀。
事實上,若是他們想要月銀,王府也是發不下來的!”
李管家也不嫌丟人了,他是武夫,對經商真的不在行。
皇上連年克扣軍餉,為了讓鎮北軍吃得好一些,王爺的那點餉銀和賞賜都貼補給軍中了。
鎮北王府名下是有幾間鋪子的,但是也是因為經營不善,連年虧損。他們鎮北王府是真的窮的叮當響了。
時清淺基本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皇上忌憚鎮北王,必定會想方設法打壓,王府這麼窮,也就不奇怪了。
“沒關係,王爺的藥錢我先墊著,你們府中若是實在沒錢,也可以去侯府支取。王爺之前對侯府沒少關照,現在到了我們侯府報答的時候了!”
李管家,墨雲和墨雨聞言,皆是麵露感激之色。
李管家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對著時清淺深深作揖:“少夫人仗義相助,此等大恩,鎮北王府上下必銘記於心。李某替王爺謝過少夫人。”
墨雲也趕忙說道:“少夫人宅心仁厚,有您這般相助,王爺定能早日康複。”
墨雨冷清話少,但此刻看向時清淺的眼神也滿是感激。
時清淺沒有多說,和李管家要了紙筆後,在紙上刷刷刷地寫了兩張藥方,然後遞給李管家。
“這兩張藥方給你,這張為內服藥方,這張是給王爺泡澡驅寒毒所用,不要搞混了!”
時清淺將兩張藥方遞到李管家的手中後,又對著紅珠說道:“你去我的私庫,給李管家拿兩千兩銀子,先用著。”
“還有,把綠珠叫過來,待會兒幫著二叔熬藥!”
這些藥材都比較珍貴,一副就要上百兩銀子,王府中都是軍中家屬,並沒有心細的丫鬟,所以還是叫綠珠過來負責煎藥她才放心。
紅珠應了一聲,便匆匆離去。
李管家拿著藥方,看著時清淺一臉的感激。他對著時清淺抱拳道:“少夫人,無論您是否能救得了王爺,就衝您對王爺的這份細心,我李猛記住了!日後,有什麼需要用得到李猛的地方,少夫人儘管說!”
墨雲和墨雨也狠狠點頭。
“我會的,現在先不說這麼多,我先給王爺施針。”
時清淺知道自己過幾天肯定會用到王府,畢竟她不能總待在府中不出去。
她帶來的嫁妝裡,有不少的田契和鋪子,她得去看一看經營情況。據說,現在大夏國正在鬨旱災,百姓人心惶惶,生意並不好做。
日後若想拿鎮北王府當靠山,光靠救命之恩可不夠,她必須有拿得出手的籌碼,而今日她知道了,鎮北王最缺的就是錢。
她給鎮北王錢,鎮北王護著她的命,很公平……
時清淺從隨身的針囊中取出銀針,手法嫻熟地在鎮北王的穴位上施針。
她目光專注,神情凝重,每一針都精準地刺入穴位,試圖通過銀針來疏通王爺體內阻塞的經絡,調和氣血。
李管家、墨雲和墨雨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到時清淺。
他們雖不懂醫術,但從時清淺沉穩的動作和自信的神態中,也能感受到她的專業與認真。
秦墨玨雖然處於昏迷狀態,但是可以聽到外界的聲音,以及感知到身體的變化。
每一針的刺入,都像是在他冰封的經絡間敲開一絲縫隙,讓那凝滯的氣血有了些許鬆動,儘管這感覺極為微弱,卻也給這死寂的身軀帶來了久違的生機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