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聽得心驚肉跳,“丫頭,你可悠著點!彆跟你婆婆再打起來!爸這次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林琴心虛地低下頭,往後這種情況隻多不少,希望他爸心臟再強大一點,不然非得被氣倒不可。
林義看她那樣就知道她沒聽進去,無奈歎息,道:“今天一早我開門發現灶屋裡又有一條處理好的黑魚,跟昨天一樣,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給的,我先喝了一碗,沒有問題,你們吃吧,黑魚對傷口愈合有好處,你多吃點。”
昨天早上他起來發現灶台上放著一條收拾乾淨的黑魚,差不多一斤左右,還以為是附近誰家給的,問了一圈,沒人承認。
這種天氣,殺好的魚沒煮放一天就不新鮮了,他隻能稀裡糊塗地把魚給燉了。
沒想到今天一早起來又冒出一條。
他們村有魚塘,但裡麵都是一些非洲鯽魚,野生的,小小的,沒人抓,也抓不到。
像這樣的黑魚得南溪裡麵才有。
想到南溪,林義腦海裡閃過陳文軍的身影,下意識看了林琴一眼,旋即又搖搖頭,不可能是那人,他跟自家女兒素不相識,也沒來過他們家,怎麼可能知道他家在哪裡。
要不是陳文軍的話又會是誰呢?
林義百思不得其解。
林琴倒是猜到是誰。
她先給劉丫丫挑完魚刺,喂劉丫丫吃了一碗魚湯。
笑眯眯地問道:“丫丫,魚湯好喝嗎?”
劉丫丫乖巧點頭,“好喝!還是外公這裡好,天天都有魚吃,在奶奶那邊,丫丫隻能吃紅薯飯配鹹菜,多吃一個奶奶就罵我賠錢貨。”
彆看六歲的孩子小,其實她什麼都明白。
林義臉色瞬間黑了一半,氣得差點摔筷子,“馬翠花太過分!丫丫可是她的親孫女!她怎麼能這麼對孩子?”
林琴輕嗤一聲,“爸,昨天她能那樣對我們母女,你還指望她給丫丫吃肉不成?”
林義一噎,又是唉聲歎氣。
林琴淡定地吃著自己的魚湯,幫林義收拾飯桌。
接下來幾天,林義每天一早起來都能發現灶台上多一條黑魚,一開始他還非要追根究底,一無所獲,漸漸的,他也習以為常,看到魚就換著花樣煮了。
有時候煮豆腐魚湯,有時候弄個醬油水配地瓜粥,再奢侈點就是放點豬油煎了。
就為了讓女兒和外孫女多吃兩口好的。
在林義的照顧下,林琴的傷好得特彆快,三四天就結痂,七八天開始脫痂。
她正想繼續找理由在娘家賴著不走,劉家那邊卻派人過來傳話,說劉永明快回來了,讓她帶劉丫丫回去。
林義一聽,哪裡還願意讓林琴待著,二話不說就讓她收拾東西回去。
“丫頭,聽爸的,永明是大專生,文化人,肯定不會偏幫他媽,你回去跟他說清楚,讓他給你做主,要是可以就帶著孩子跟永明一起走,免得你跟孩子繼續被馬翠花那個惡婦欺負。”
林義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林琴越聽心頭越是酸楚,強忍著沒讓眼淚落下來,轉身回棚屋收拾行李,順便把那五十塊錢交給林義,“爸,這筆錢放在我身上不安全,你先幫我保管,要是我需要用錢再找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