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越似乎是看出了王林的想法,笑笑道:
“有些人,生來就掌控不好力量,在他們手中,力量隻是用來征服的工具罷了。”
這一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在王林心頭。
王林嘴角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對著宇文越點頭道:
“師兄,受教了!”
如果剛上一刻他還單純地認為魏甜隻是忠於修行,是一個純粹的修士,可一個隻知暴虐,空有渾身蠻力的修士,在他的忍讓下。
把他視作最完美的沙袋,肆意地揉捏打磨、無論傷筋斷骨。
魏甜總能拿出靈丹妙藥,為他接續,然後就是周而複始的擊打,名正言順地為他修行,搭上了這麼多天材地寶、似乎也說得過去。
可那些材料,也不過僅僅能夠治好他的傷勢,甚至留下暗疾。
一步步損害他的修行資質,而隨著葉辰得越發成長,他一步步跌為廢人,兩相對比之下,他成了最沒用、可有可無的存在。
如果其他師姐的刁難那些都還能接受,那來自魏甜的就是痛入骨髓的印記,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將他打出骨髓的深痛。
看到王林嘴角勾起、麵部表情扭曲,宇文越也隨之能體會到那種痛楚。
隻是回憶就能讓在童穎麵前鎮定自若王林的苦大仇深,可想而知遭受怎樣的非人對待。
宇文越輕輕拍了拍的背部,示意他放鬆,寬聲安慰道:
“我現在倒是越來越欣賞你了,表麵上一片氣派祥和的玄水閣,私下裡如此齷齪複雜,而你承受這一切、不聲不響之間完成如此蛻變,實在令我很是敬佩啊。”
“想要成就大事,卻是需要大毅力、大勇氣、大智慧,但如今你的局勢,已經不是單單困境那麼簡單了。”
“正好師尊許給我一座山峰,日後或許可以壯大我的實力,你有沒有興趣、搬來我的山頭。”
宇文越目光炯炯、對於王林,他是十分認可、相較於玄水真人那個葉家葉辰,宇文越並沒有什麼好感。
“你在門下地位,如同雜役仆從、看似真傳弟子,其實反而成了一個緩衝傾斜地帶,在那裡、你的職責不是更好地修行,而是更好地服務他們。””我說得可對?“
一番話字字珠璣、點在王林心頭,他有些感觸、沒想到宇文越身為外人,都有如此眼力見地,而自己今生才能醒悟。
麵對宇文越拋來的橄欖枝,王林竟然有些猶豫,他宇文越是誰,陰陽天宗最為年輕強大的天驕、背靠黃金宇文世家,更是宗主薑一白的弟子,就連葉辰在他麵前,也隻能唯諾稱是。
能得到他的認可,王林心中也是感激興奮,但他如今的道路,充滿了未知數,白眉長老就不能暴露,而且自己修行功法特殊,接觸時間長了,必然露出異樣。
稍作沉吟,感激道:“多謝師兄好意,你於我之恩情,必然銘記在心,不過如今、我更想靠我自己,從那一片泥濘沼澤中走出。”
聽到的答複,宇文越臉上並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是一副理應如此的神情,王林的回答,顯然在他的預料之中。
或者說,這才是他欣賞王林的關鍵,發於微困之中,不改其誌,依舊是獨立,要走出自己的路。
兩人一路聊得愈發投機火熱,直到到了宗門才分開。
王林回到自己的碧玉樓中,清點自己從童穎手中的收獲。
這兩隻小幼寵一點都不安分,尤其是金絲猿,更是一度嘰嘰喳喳,要回到原來的靈田處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