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歸跳完舞，在觀眾席第一排中央看到了黑西裝的男人。
他的到來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但在落幕後，她看到‘白天鵝’的飾演者方沐晴滿臉笑容的跑過去挽住他時，一切便有了答案。
江暮歸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她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從來沒像今天這樣過。
她在換衣間等了她許久，才等到哼歌歸來的方沐晴。
方沐晴有點意外，挑了挑眉：“找我有事？”
“離開我爸吧。”江暮歸開門見山，語氣冷淡。
臉上的濃妝還沒卸，加上她這一襲黑裙子，真的就像一個反派黑天鵝。
方沐晴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噗嗤一笑：“你媽讓你來的？”
江暮歸睫毛微動：“不是。”
方沐晴勾了勾唇：“咱們倆在一個舞團這麼久了，虧你也耐得住性子到今天才過來找我……”
她放慢語氣，湊近了江暮歸一些：“是不是親眼看到你爸來接我了，繃不住了呀？”
江暮歸冷笑：“他有妻子有家室，而你知道你是什麼嗎？”
方沐晴眨眨眼：“這話你應該去對你爸說吧，是他要我待在他身邊的。”
見江暮歸勾起的唇角逐漸放平，她話鋒一轉，拖長語調：“還是說，你根本見不到他？”
江暮歸指甲陷進肉裡，臉色微白。
她雖然將情緒隱藏的很深，方沐晴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她幽幽笑道：“沒事的，我會跟你爸說，不忙的時候抽空的時候多回去看看你們。”
‘啪！’。
江暮歸一個巴掌立馬上了她的臉。
方沐晴的眼眶瞬間紅了，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江暮歸：“你打我？”
她拿起一張黑卡遞給她，氣勢十足：“他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我知道你很缺錢，最近除了咱們舞團，也一直在做各種兼職，而我能滿足你所有對於金錢的要求。”
方沐晴也有點繃不住了：“你少拿錢侮辱我，我是真心愛他的！”
江暮歸笑了：“是嗎？”
方沐晴卻一點都不虛，江暮歸知道，這是因為她有男人偏愛她的底氣。
方沐晴把手從臉上移開，語氣慢慢變得尖利：“而且你最好適可而止，他就在外邊，他待會看到我的臉，肯定會心疼的。”
說到這裡，方沐晴臉上突然多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你如果真的為了你那殘缺不全的家庭好，最好跟你那渾渾噩噩的媽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我不會跟你爸說今天的事，我們以後說不定還能當姐妹相處。”
她心口猛然一痛。
鼻尖發酸，心口一沉，準備奚落她話也堵在喉腔。
方沐晴臉上去而就是這她恍惚的空隙，冷冷一笑，轉身走掉。
等到江暮歸緩過神來，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慢慢挪出舞劇院的時候，恰好看到方沐晴坐著一輛低調而奢華的黑車離去。
早些年的時候，穆安延抽空還會回幾次家，就經常開著這輛黑色的車。
但她從來沒有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