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童年的陰影和情緒缺失,需要一生去治愈,有些習慣養成以後,也會永遠伴隨,哪怕是轉世來到了羅蘭大陸。
佐漢曾經是一個醫生,這個職業很容易養成潔癖,掌握著各種各樣消毒殺菌的辦法,紫外線、熱水、蒸汽等物理消毒方法;高臭氧、消毒液、氣溶膠的化學消毒方法……
處於醫院環境中,每天洗手洗臉洗澡都不知道要重複多少遍。
更何況他還度過幾年獨自在家也最好戴著口罩,把接觸外界空氣的物品都要消毒好幾遍的日子。
他是餓了,但是依然講究衛生。
佐漢繼續觀察著眼前的河蚌。
在“河蚌清洗術”的作用下,殼頂部位褪去了腐蝕的雜物,同心圓狀的花紋也變得清晰,邊沿更是露出了光潔的底色。
至於貝殼內部,這隻可能已經有三四十歲的老蚌,在魔法的作用下,蚌肉呈現出了鮮嫩的色澤,綿軟而滑膩,撥動一下便蠕動起來,相當有活力。
稍稍按壓,能夠感覺到作為儲備食物的柱狀物,還孕育了一粒珍珠被蚌肉緊緊包裹著。
河蚌性寒,味鹹甘,在佐漢的老家,是水鄉人們常見的食物。
煎炒開湯都可以,但是即便像佐漢這樣施展了河蚌清洗術,也會帶著一些河鮮的腥味,不適合直接入口。
他聞了聞,確定了這一點,也意識到了這個魔法的回路設計不夠完美。
佐漢拿出筆記,詳細記錄著要點,最後決定再調整幾個細節,再重新找了一隻河蚌實驗了一次改良的“河蚌清洗術”。
這一次相當完美,河蚌完全達到了他的清潔需要,就算生吃也沒有問題。
這才是真正的儀式感吧。
佐漢把兩個河蚌重新放生回了河中,站起身來遙望著淺淺的河道鋪開,覆蓋著夕陽金色的光芒遠去。
“佐漢先生,河蚌真的是魔法材料嗎?”
奧爾多斯夫人疑惑地問道。
從小就生活在這裡,沒有想過這種普通的河鮮,會和神秘高貴的魔法師聯係起來,被他所看重,感覺還是很新鮮的。
她還有一種微妙的直覺,他的這個魔法研究“河蚌清洗術”,似乎和她有一些關係。
但是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憑借她在魔法領域貧瘠的見解,自然無法判斷出來。
“奧爾多斯夫人,你了解男人嗎?”佐漢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收起了法杖,雙手背在身後,語氣低沉。
“啊——”
奧爾多斯夫人覺得不好說。
她習慣了迎合他的喜好來選擇回答,但是她真不知這時候怎麼說合適。
說了解吧,顯得她閱近風月似的,可那怎麼可能?
她的眼界很高,在紅榛子鎮這樣的地方,隻有眼前的他,才是讓她想入非非,想要吟風弄月的男人。
說不了解,又顯得有些矯情。
她又不是小女孩,有時候感覺隻要看一眼那些男人,就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猥瑣的東西——例如老爺的那些兄弟。
佐漢其實也不用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