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後,隻覺得與以往碰到過的碎屍案不同,這次的死者雖也被分屍,可談晚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死者的頸部、上肢、下肢彎曲處都有被砍的痕跡,看得出來凶手想要分屍的。
看著屍體,談晚雙手還在胸前,一隻手抵在嘴唇下方小聲地喃喃自語起來“既然要分屍,凶手為什麼都砍到一半就放棄了”
喜歡喃喃自語是談晚思考時的習慣,就像是將問題拋給自己,自問自答。
李東遼站在距離解剖台幾米遠的地方,自然地接下談晚的問題“難道是作案工具太鈍了?人骨那麼硬,一般廚用刀具砍不下來吧。”
李東遼會這麼想也是情有可原,屍身斷裂處不止有一道刀痕,顯然凶手在同一處地方砍了好幾次。
老張發話了,“他是個新手。”說的是凶手。
盯著死者觀察了好一會兒,談晚突然發現了什麼,抬頭問老張“這個死者生前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老張點了點頭,肯定了談晚的猜測“沒錯,剛在死者身上取了部分樣本送去實驗室,結果還沒出來,但依我的經驗大致能判斷死者生前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服用大量西藥。”
停頓了片刻,老張又補充道“不過也要考慮到中毒的情況。”
談晚“能推測出大概是什麼病嗎?”
老張“可能是骨癌,但還是得等最終的樣本分析報告。”
李東遼站在一邊,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來了,自己完全在情況之外。
趕忙打斷兩人的談話,問談晚“等等等等,死者服藥你是怎麼知道的?”
談晚眉毛一揚,朝死者腿部抬了一下下巴“自然死亡下骨頭都是白的,可死者的腿骨微微發綠,排除中毒的可能外隻能是長期服用大量藥物導致的。”
老張讚賞“一般法醫對這些比較了解,少有刑偵隊的警察能一眼看出了。”
老張是隊裡的老資曆了,李東遼聽老張都誇了,自己也不能落了下風,也跟在後麵馬不停蹄地拍起了馬屁“牛啊,你不升職還有誰能升職呢~”
誰知道,一句馬屁下去沒有濺起水花。
談哇的臉色沉重,目光不偏不倚地看著屍體,張口說道“是我遇到過這種情況,白娟生前就是這樣,每天吃很多藥,死後燒出來的骨灰發綠。”
白娟,是她那位過世的母親,局裡都知道。
談晚的一句話瞬間讓原本就寒冷的環境更加冰冷,瞬間安靜了下來。
母親的死永遠是談晚心間的刺,這一點李東遼很清楚。
加上談晚脾氣不好,李東遼在多嘴上吃了許多虧,生性又是比較慫,碰到這種情況連個屁都不敢放,直到老張開口。
老張歎了口氣,苦口婆心道“貴夫人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小談你得學會放下了啊。”
當年為談晚母親解剖屍體就是老張,也了解這其中的故事,加上老張的年齡資曆擺在那兒,話由他說出來好些。
無意將氣氛引導至此,談晚擺擺手故作輕鬆地說道“死亡時間可以推斷出來了嗎?”
“從屍體狀態以及腐爛程度來看,至少已經死了50個小時了。”
“實驗室的樣本報告大概還有多久?”
“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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