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邁進房間,眼睛就看見門口還坐著另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男人正坐在角落裡看手機,等到厲覺他們到了後立馬將手機收了起來“你們可來了。”
見到此人,談晚不禁瞳孔放大,思緒混沌雜亂。
她帶著詫異輕輕開口“何醫生?”
何醫生是她的精神科醫生,長期以來談晚的焦慮症都是何醫生給配的藥。
將厲榮判入獄的那場案子,是談晚第一次下場說證,大獲全勝同時也給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何醫生不僅是自己的心理醫生,他還在為厲榮做長期心理輔導。
仔細算算,厲榮的心理輔導是從他入獄後的第二年開始,距離現在已經十二年了,而談晚是在六年前認識的何醫生。
也就是說,何醫生在她第一次就診前就對她了如指掌了
仿佛一團交織糾纏在一起的毛線,難以清理,讓人細思極恐。
她本以為天台是她與厲覺第一次見麵,從沒想過,原來他一直沒有離開過。
而她自己,也始終沒有逃離過,一直活在他的監控之下。
“何醫生怎麼在這裡?”
“厲老先生複診的日子到了,厲覺喊我來複診。”
何醫生聲音和以往那樣陽光般溫暖,可今天談晚心中卻有說不出的感受。
這一刻談晚感到自己被困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無法逃離,這種情緒正在逐漸吞噬擴大
將犯人的手銬在把手上,兩旁的獄警就離開了。
屋內,三人默不作聲。
厲覺先是麵無表情地盯著厲榮好一會兒,然後發出了聲音“如何?”
這句話不明不白的,談晚愣了一下“什麼?”
“聽聞談警官常常會來這裡拜訪那些被自己親手送進監獄的犯人,看著他們坐牢,你是什麼感覺?”厲覺頓了一下,淡淡說道,“你應該很驕傲吧。”
他的話語像刀子一樣刺入她的心,這一刻感覺心被撕裂了,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談晚心裡難過,但強忍壓抑的心緒“犯錯的人,本就應該承受應有的代價。”
言罷,厲覺隻覺得可笑。
男人譏笑一聲,對她回答的嘲笑絲毫不加掩飾。
“談警官難道沒犯過錯,沒傷害過彆人嗎?”
厲覺的語氣中充斥了不屑和輕蔑,“在我麵前還擺什麼貞節牌坊?”
厲覺在何醫生麵前毫不避諱,這兩人的交情恐怕比之前那位周老板還要近。
至少他在周凱麵前,還裝裝。
他們已經互相糾纏了這麼多年,談晚覺得心累,她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要是順著他的意願讓他滿意,或許哪天他厭了就會放過自己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談晚沒再爭辯。
“說吧,你要我怎樣。”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