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周圍一片漆黑,耳邊傳來貌似秋千搖晃時的吱呀聲。
然後視線逐漸開闊,先是能看到腳邊的草坪,然後能看見身前的高大建築,能看到秋千,能看到秋千上的人,那正是自己。
談晚站在樹下,仿佛是進入了老舊的發黃相片內,麵前坐秋千的紅裙小女孩正是自己。
秋千後麵,一個穿著素色連衣裙的優雅女性正在一下一下地推著秋千,然後談晚立馬明白了現在的年代,是1998年的那個夏天。
她帶著疲憊的步伐慢慢走上前,目光始終停在女人的臉上,嘴裡忍不住地叫了一聲“媽媽”
“媽媽再高一點!再高一點~!”代替自己聲音的是小時候的自己,歡笑的聲音帶著生命的力量,在整個庭院裡響起。
白娟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地推動著秋千,完全沒聽見女兒說的話。
“媽媽,你不開心嗎?”小談晚歪頭說道,“爸爸說老是生氣的話會長皺紋哦~”
白娟看著眼前天真的孩子,猶豫了片刻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要是媽媽和爸爸分開了的話,你會跟著媽媽一起走嗎?”
“那是什麼意思?”小談晚稚嫩的臉上出現了疑惑,“爸爸媽媽為什麼要分開呢?”
白娟下意識要張口說原因,卻突然又欲言又止,她輕輕揉了揉女兒的腦袋“沒事兒你玩吧。”
當時的談晚隻有三歲,還無法理解離婚的意義,滿腦子隻有玩樂“蕩高一些可以嗎~”
“再玩3分鐘不能再玩咯,等下客人們就要來了,小丸子得陪媽媽去招待客人。”白娟溫婉的聲音響了起來,“小丸子知道怎麼招待客人嗎?”
和記憶中的一樣,談晚的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小丸子是她小時候的昵稱,這個名字是母親起的,自從母親過世之後就再也沒有聽過。
當時譚宗遠還和白娟很相愛,他們是溫馨的一家三口,是她童年時期最幸福的幾年。
談晚就站在她們麵前,可她們貌似看不見自己,她隻能旁觀她們的快樂。
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談晚四周環顧一圈,想不通自己剛才明明在警局門口現在卻出現在了自己的童年時期,穿越了??
但也在很短的時間裡搞清楚了具體的日子,是1998年8月24日,母親生日的當天。
還不能等她多思考,秋千那邊的兩人就紛紛往屋子裡走去,仿佛有一股魔力,引導著談晚的腳步,她也跟在她們身後走進屋子。
今天是母親的生日,而就在生日結束後第二天的淩晨,母親被入室搶劫的罪犯殺死。
按照記憶,當晚父親公事出去了留母親和年幼的自己一個人在家,當時年幼的自己聽到了走廊上的腳步聲,因此能知道搶劫犯大約是天蒙蒙亮的時候潛入房子的。
母親有早起的習慣,剛好和搶劫犯麵對麵,兩人扭打爭鬥了沒多久,母親被一刀斃命,死在了那人的利刃之下。
由於當年的監控攝像頭普及不完全,事發當時沒有目擊證人,唯一在家的女兒隻是看見了凶手逃跑時的背影,而又因為年紀太小沒有分辨能力,因而此案變成了懸案,凶手至今都沒有找到。
談晚站在宅子的中央,抬頭環顧了一圈,樓梯欄杆上掛著慶祝用的紅色彩燈和蝴蝶結,裝飾的用品和禮物都堆在大門口,一切都和記憶中的一樣。
這一次,一定要看清楚凶手的臉!!
當年的譚家在當地還算得上有錢有勢,譚宗遠靠著祖父打拚下來的家底在a城還有一席之地,破敗是十年之後的事情了,因此今天來參加生日宴的人很多,幾乎要把譚家的門檻踩破了。
談晚在人群當中穿梭,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招待客人,動作和語句都很生疏,但好在母親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談晚的目光放在了白娟的左手上,她總是用左手輕輕扶著她的背給她力量。
雖然其他人看不見她,可談晚沒有離開,她站在母親的身邊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打量她的臉龐。
忽然,前來祝賀的人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臉,是錢可如。
這張臉比她記憶中的要年輕許多,但無論長什麼樣她不可能認錯。那個女人也來了?
“生日快樂譚夫人~”錢可如身穿華服,手裡捧著一個包裝過的禮物遞上前來。
白娟麵帶微笑地接過禮物,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那女人的臉上“請問以前我們見過嗎?”
她的語調是那樣的溫婉動人,像一股暖流融進人的血肉當中。
此刻的她應該想不到,這個女人將會徹底占有自己的房子吧。
“啊,我們沒見過。”錢可如微微扯動了自己的大紅唇,自報家門,“我家是做房地產的錢氏,近期我的姐姐錢婉清和你們譚氏有房產方麵的合作,她有事兒耽誤了所以就我來了~”
什麼,談晚眉頭緊皺,怎麼錢可如和錢婉清是親姐妹??
兩個人同樣姓錢,但從未有過生活上的往來,因此談晚也就當兩人姓氏恰好一樣沒有多想。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談晚瞳孔地震,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自己的後媽竟然和厲覺的親媽是親姐妹
談晚盯著錢可如那女人的臉看,這個年紀的錢可如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皮膚緊致吹彈可破,畫上那美豔的妝容配上那緊身的黑金旗袍,完全壓過了主人家的氣場。
“原來是這樣啊”白娟平時不太打聽譚宗遠工作上的事情,臉上顯得有些尷尬,“招待不周了,今天晚上還會在院子裡放煙花,可以留得晚一些。”
錢可如眯起那雙狐狸似的眼睛,說道“今天的生日宴搞得這麼棒,我正有此意~”
白娟陪著年幼的自己獨自站在門口招待,談晚陪在身邊站了好一會兒,始終沒見到譚宗遠。
在好奇心的驅動下談晚往二樓臥室走去,譚宗遠最喜歡坐在飄窗上看書,門是虛掩著的,談晚無法觸碰這個世界裡的東西,於是側著身子走了進去。
是空的。
在有可能的好幾處地方找了一番,都沒有見到譚宗遠的身影。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