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緊緊地抱住了她。
聽到寧露嗚嗚的哭聲,陸岩風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好了好了,不哭了,風叔在這裡呢。”
此刻的他,就像一位慈愛的父親,給了寧露莫大的安慰。
看著她委屈又驚恐的樣子,他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陸綏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寧露驚訝地看著他。
陸綏是他的親生兒子,而她說難聽點,隻是他買回來的一個女人。
而且現在沒名沒分。
他卻說會給她一個交代。
寧露從來沒有感受過父愛和偏愛,眼淚隨著睫毛一眨一眨地掉得更厲害了。
陸岩風用他那溫熱而粗糙的掌心撫摸著寧露的臉頰,拭去了她掛在眼角的淚珠。
在陸岩風為寧露營造的一片黑暗與寧靜中,她漸漸地睡著了。
淩晨四點的時候,窗外傳來了異樣的動靜。
寧露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於是睜開了眼睛。
灰色的窗紗外有一棵榕樹,在濃重的夜色裡,黑漆漆的一團人影正站在樹下。
寧露瞬間警覺了起來。
那個人影喊了一聲“寧小姐”,把她給嚇了一跳。
他問寧露能不能出來一趟,說有人找她。
寧露掀開被子,光著腳走出了那扇朱紅的閣樓門,循著聲音望去,看到了一個女人。
“你是?”
“寧小姐,我是二少爺陸綏的妻子,伊薇。”
二少夫人?
“你為什麼會來找我?”
寧露心裡琢磨著她此行的目的。“她老公被我害得那麼慘,也許是怕我去告狀?”
伊薇溫柔地望著寧露,關切地問,“寧小姐的身體好點了嗎?”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被她老公打了一頓,換誰也好不了啊。
寧露沒好氣地開口,“二少夫人,找我究竟有什麼事?不如直說吧。”
她把手提包擱在桌上,脫下大衣遞給保鏢,“你先出去,我和寧小姐單獨說幾句話。”
保鏢轉身守在門外,伊薇拉著寧露的手讓她坐下。
伊薇笑得端莊大方,沒有絲毫敵意。
寧露還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是那個禽獸陸綏的老婆。
“你不用這樣警惕地看著我,這次我是專門來替阿綏向你道歉的。”
她語氣平和,“阿綏是衝動了,不知道你是老爺的人,差點冒犯了你,已經得到了血的教訓,沒有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床。老爺子還命人收回了他的公司,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希望你能在老爺麵前美言幾句。”
寧露心裡咯噔一下,原來陸岩風為了她懲罰了陸綏。
想了想。
寧露決定裝傻,“二少夫人,您真是太抬舉我了,我一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女人,哪裡勸得動老爺呢。”
“寧小姐這麼說,是不打算原諒阿綏了?”伊薇站起身,拿起手提包,“給你看樣東西,你再決定要不要勸。”
她從手提包裡拿出一份文件,反手丟在寧露麵前。